“我爸妈就是普通打工的,而且我看这里山清水秀的,打算待几天。”林锚轻声说。
“啊,你今天不跟我一起回去吗?”半夏开玩笑。
“你今天回去?”林锚问,“那我也今天回去。”後边一句说得很轻。
景天暗笑,看来这是自己的姐夫没跑了。
吃完午饭,景天又回到地里干活,娜拉午睡。
林锚自己去村里溜达消食,村道两旁都是积年的柳树,树荫浓郁,走在树荫里很凉爽。
半夏也没事做,就跟着他。
“你到底怎麽回事啊,人追到这里,又不跟我说话?”
林锚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走。
“我哪里惹到你了?就因为没有接视频电话就生这麽大气?如果真是因为这个事,我向你道歉。”
半夏小跑到他前面,转过身,背着手,截住林锚的脚步。
“对不起。”
林锚停下,看着她,张嘴欲言。
“什麽?”半夏看他欲语还休,擡着下巴问他。
林锚心里有气,一是她那麽轻易就把他让出去,二是她家里的事她是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说过,三是她还在他面前装傻。这麽多事,不知道先说哪一句。
想了想,不说话,继续走,脚步更急了些。散步能让人头脑清醒,他自认爱半夏爱到不行,但总是感觉两个人没办法再进一步,他心里更急。
“林锚,十步之内,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
林锚转身,回去拉起她的手,又一起急走。
半夏哭笑不得。
林锚个子高,步子大,半夏好不容易才跟上,结果没走多久就气喘嘘嘘。
两人走到一条小河边停下,半夏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还有这麽报复人的?现在我终于相信你是混的了,体力真好。”半夏喘着气说。
“我知道小芸去律所找过你。”林锚说。
“所以呢?这样说是不是应该我生气?”
“你把我像东西一样送出去了。”林锚坐在她旁边。
半夏笑,轻啄他的唇,林锚惊讶地看着她,她又啄了一下,两下,“说什麽重要吗?”
林锚被撩到,脸绯红。
他没想到自己久经情场,竟被一个感情小白给收拾了,自己像个玩具,被她白半夏捧在手里把玩。
林锚转过头不看她,“你为什麽什麽事都不跟我说?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
“比如呢?”
“比如你家里的事。”
谈及家里事,半夏周边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林锚也感觉到了。
他有些後悔,但不打算退让。如果他现在心软道歉或先开口解释,就再次失去了和半夏深入了解的机会。
有些隔阂的打破需要一些烟火气。
“我家里有什麽事需要跟你说的?”半夏语气故作轻松,脖颈上的青筋却暴露了她的情绪。
“有时候,我也问我自己,为什麽对你一见如故,现在我了解了,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你那天说,不喜欢照顾病人,所以,我想……”
半夏不语,她不习惯和别人交流比较深刻的情感和精神世界。对她来说,是一种冒犯。她喜欢小心翼翼守护内在的自己,好耶罢,坏也罢,没有人知道,就不会遭受别人的批判。
她拢过林锚的脖子,靠近他的脸,一脸严肃。
林锚以为期盼已久互相靠近的时刻终于来临,他屏息等待。
“其实,有些事不一定靠说的,做也行。”半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