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远难得反应快了,但半夏被气得半死。他听不懂人话,半夏已经明白了,还赖她妈病了,这她就不能忍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宋致远,你Tama听不懂吗!”半夏气急,站起身把咖啡泼在他身上。
咖啡是热的,半夏用残存的理智改变了咖啡涌出的方向——本来是想泼他脸来着。
宋致远相当能忍,浅灰色羽绒服被咖啡弄得“花枝招展“,说:“那你喜欢啥样的?我改!”
“我喜欢这样的!”半夏指着一点钟男人方向,还快步走过去,“这样的,这样的!看见没?你这岁数还能蹿到一米八吗?”
咖啡馆所有人都开始喝着咖啡吃瓜。
宋致远哭了,半夏知道自己错了,再怎麽生气也不能揭别人短,但转念一想,他都说自己妈了,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想到母亲,她顿时理直气壮用眼神和宋致远对峙。
“你等着!白半夏,等你嫁不出去再求我就来不及了!”宋致远撂下“狠话”走了。
宋致远走了,半夏长出一口气。
“白律师,我不知道你有这麽大脾气啊!”吴李端着咖啡,他坐在一点钟男人对面。
“主,主任。”半夏看到吴李,瞠目结舌,又低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男人,耳根子发烫,“你什麽时候来的?”
她觉得腿软,一点钟方向男人似乎看出来,给她屁股下送了一把椅子,她顺势坐下“谢谢”。
“我跟你前,男友一起进来了的。你别说,你俩坐一起还挺配。”
半夏和男人坐得有点近,听吴李一说,自己赶紧拉开距离。
“再点一杯?”吴李问。
“不用了,你们还得谈事。”半夏知趣地站起来。
“白半夏,白律师,正式认识一下。”吴李没理会她,“林锚,你委托人。”
“啊,你好。”半夏低头,用眼神暗示吴李,哪个委托人。
“柴家男,故意杀人。”
半夏想起来了,可是她记得委托书上的名字不姓林。
“林什麽?”半夏问。
吴李翻了个白眼给她,如此直白表现情商低的人也只有她白半夏了,直接说个“林先生”也比她现在这个实诚的傻样强。
“锚,金丶苗,锚。”林锚自己介绍,趁着半夏和吴李聊天他给半夏点了一杯美式。
“少见字,我还是第一次见。”半夏和他握手,林锚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还有烟草的味道。
“我记得委托书上不是你的名字,您是柴家男什麽人?”半夏问,她很快恢复了律师的工作状态。
“他是我兄弟。”
姓氏不一样,他也不说是表弟丶堂弟,半夏想到第一次见柴家男,他提到过一个“林哥”,可能就是眼前人,不过也不好再细问,“这个案子您有什麽问题吗?”
“他有点事情要跟律师交代,想让律师会见柴家男时带话给他。姜驰说你最近忙,我就先见见。”吴李解释,“看来你们还是有缘分。”
白半夏直觉,吴李和林锚关系不一般,不然吴李也不会一口一个“他”。
“白律师,你去见柴家男,跟他说,他妈妈已经住进医院,手术结束了,放心。这是三千块钱,你给他,让他不要舍不得吃穿,我会照顾他妈妈和妹妹,案子我也会持续关注。”林锚把一个白色信封交给半夏。
半夏打开检查,确认除了钱没有其他物件,放到包里,点了点头。她也确认了柴家男背後的“金主”就是他了,那林锚就是她“甲方爸爸”。
“交代完了?”吴李在旁边静静等着,五口喝完咖啡,最後一口喝完,他说,“一起吃个晚饭。”
半夏偷着看了一眼手机,七点半,该回家了,她放心不下妈妈。吴李显然看到她偷摸的眼神,用大腿和膝盖敲打了她一下。
她顿时明白了,“旁边是泰餐馆,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