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出门不久,叫阿甲的男子就推门进来了,微微驼背的身子不住颤抖。
“王爷私下偷盗尸体,滥杀无辜的事已经被朝廷知道了”
潋月心底一惊,但面上表现的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懒懒睨他一眼,又理理裙摆懒懒靠在枕头上:“与我何干?”
阿甲看她无所谓,气的身子更加颤抖,硬着头皮又道:“最近朝廷开始查这事,王爷行动受限,喂与你的东西都是他从自己的!。”
潋月抓着衣袖,捏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弄出一堆粘稠液体,歪头思索道:“味道与旁的无二般。”
阿甲见她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险些崩溃:“王爷为了你已经快把命丢了!”
潋月依旧淡然:“我可没让他这麽做。”
这女人可真狠心啊,潋月心底默默流泪,自己是招惹了什麽妖魔鬼怪……还能退货吗……
阿甲已经染上哭腔:“世间男子这麽多,你又为何要来找我家王爷!”
闻言,潋月放下皱巴巴的衣袖:“你看我出的去找旁人麽?”
阿甲颓然,跌坐在地上,王爷怕阿袅跑了,在楼外布了极多阵法,凡是鬼怪只要一碰,便是灰飞烟灭。
眸中尽是死寂,空中喃喃道:“你前世的仇,何苦来害今世的王爷。”
潋月唇角勾起,一双黑眸不知何时变得猩红:“谁让他爱我呢?”
她冲阿甲笑了,红眸微眯,朱唇一勾,三分媚,七分艳。
…咚,寂静的楼内响起一声物体倒地的声音。
就这麽看着那个阿甲人首分离,潋月这下终于能动身子了,涂着红蔻丹的手默默抚上自己双眼,这女人口味真重。
还有那阿甲说的什麽前世仇,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无奈,潋月只得忍着那血腥味在楼里度日如年。
尧安最近鬼妖肆虐,内外都充斥着怨气,而那城内最高的红楼更是乌烟瘴气,远望近观皆只能看见一团团黑压压。
千万官兵,道士,将雏庭楼围的水泄不通,白衣男子提剑指拦在门外,宽大袖袍将手臂上那一截截白骨完美隐藏,白衣与潋月一样,被鲜血染红,不过都是自己的血罢了。
拿着佛珠的和尚往前一步,欲劝,道:“你已强弩之末,将剑放了吧,我们只取那女鬼性命。”
男子不让:“否。”
和尚不解:“你已经被害成这样,何苦呢?”
男子:“她未曾害我,我心甘情愿。”
无心:“为何心甘情愿?”
男子:“与你无关。”
这下和尚也是不见普度衆生的慈悲样了,眼中尽是嘲讽:“你自生下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何必弄的这麽情深?”
男子:“她不一样。”
和尚身後领头的将军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怒吼道:“难道就因为一句她值就要这全天下人来陪葬吗!”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麽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孽啊!
男子语气没有一丝犹豫:“是。”
红楼上,潋月倚窗玩弄手中玉簪,男子与和尚对谈内容她听的一清二楚,摇摇头,飞身越向房顶,白玉般的纤足一步步踏向瓦檐边,红衣的裙摆被阴风吹起,散不尽的怨气将她包围。
潋月心底惊慌,这女人不是要跳楼吧!
“上世你欠我的你还清了,这世我欠你的,这就还你。”
一道身影似燕般落下,触地边化成一阵红雾散开,雾中心,只馀惊恐的男子和那猩红的双眸,内里情绪,只剩疯狂。
身子化作红雾的瞬间,潋月也离开了那个阿袅的身体,看了眼楼门前“雏庭楼”三个大字,无奈叹气,感情这鬼地方老早就闹鬼了。
走也走不了,潋月干脆跟在男子身边,看他屠了快半个城,最终是因体力不支跪倒在地,手中紧紧攥着刚才她把玩的那只玉簪。
“阿袅,你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潋月蹲在他身旁,小手托腮,看着他用簪子了结自己性命,破布一般倒在地上。
无奈摇摇头,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男子执念深的可怕,割肉削骨都要养着阿袅。
明知无果,还似飞蛾扑火般。
她突然有些好奇阿袅是做了什麽能让他这麽心甘情愿了。
心里正好奇呢,周遭场景还真的变了,她又回到阿袅身体,十分疼爱的揉着面前少年乌黑发顶,语气宠溺:“那你可要记着不能娶别家姑娘。”
“嗯!”少年十分认真的点头。
从小开始坑蒙拐骗麽?潋月现在也不害怕了,好奇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那王爷娘亲死的早,尸体说是被一个画师给偷去了,去了哪就不得而知。
这故事怎麽跟雏庭楼那白术有些像,听梵知说起他的姑娘也是个皇帝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