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儿不听叫唤,想身上去拉扯被子,一动又牵动身上伤口,疼的直皱眉。
梵知伸手去安抚她眉心皱纹,口中低声:“我带你走。”
哪知潋月好似听进去,扁起小嘴:“不要!不……不靠你。”
“傻子。”梵知轻笑出声,这姑娘真是……傻的可以。
潋月醒的时候已是正午,一双眼迷朦的眨了眨,後知後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梵知的房内。
伏在床边的少年好像昨晚照顾麻烦费了太多精力,一向卯时起人这会子还在睡。
午阳透过窗子照在少年白皙俊朗的脸上,似乎光线太强,睡梦中的少年微微皱起眉头。
潋月努力擡起右手,挪了挪,小手的阴影正好遮住梵知一双凤眸,看着人渐渐平复的眉头松了口气。
珍惜这得来不易的亲近。
不过他将自己带回来,路闻那边居然没有动静,也真是奇怪了。
早在阴影覆下的时候梵知就醒了,一双凤眸眨了眨,擡手握住潋月手心,小心翼翼的放回被子里。
“别乱动。”
“嗯。”潋月哑着嗓子应他:“我爹那边没动静?”
梵知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
“别多想,好好休息。”
梵知看她又皱起眉头,赶忙打断,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的揉上她眉心。
潋月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他:“琵琶呢?”
她记得有让梵知把琵琶带上的,在医馆那阵都把这事给忘了。
“桌上。”梵知指了指身後桌子。
断了弦的玉面琵琶静静躺在桌上午阳照进来,闪着光。
“嗯。”潋月应着,又问起其它:“你是不是要走了?”
梵知摇摇头。
“冬不归那留下的伤好了的,我老子打的不算,现在没人能拦你了。”
梵知还是摇摇头。
潋月猜不透他心思,直接问他:“那是什麽?”
梵知沉默良久,薄唇吐出两个字:“心疼。”
这下轮到潋月摇头:“我不要你心疼,可怜我就算了。”
“是心疼不是可怜。”
“你等我把这庄子打下来再说这话。”
“好。”
难得的对自己要求回答那麽快,没有拒绝,语气坚定。
潋月愣了愣:“你是……不走的意思?”
“是。”
潋月还是不信,又问他:“以後都不走了?”
梵知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