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月婉言拒绝,二人说话间她已经从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里抽出五六根青丝,折起丝帕四角,小心翼翼的放进袖口。
可以回去了。
潋月收拾好,站起身欲走,又想起什麽,转头问那和尚:“我载你到城里,去哪你自己随意?”
将人丢在这没人烟的地方也不太好,就帮一回吧。
城镇应该比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在这林子要好,和尚想了想点点头。
“成。”
潋月说完转过头,却被眼前场面吓了一跳。
刚才还是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间木屋,门前长廊上是一个红衣女子半躺着在饮酒。
这不是刚才画舫的那位?怎的动作这麽快就到这了,还有这房子,有古怪!
潋月下意识想转身离开,身子却像被什麽东西给控制住,做出和想法相反的动作。
转身,朝着那木屋方向走去,眼看越来越近,潋月心底一阵犯怂,但身子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
万幸她是在护栏旁停下,而不是走到廊上。
还有逃的机会!潋月暗暗想着,擡头直视那老鸨。
和尚始终搞不清楚情况,几个大步跑到潋月身旁,疑惑的看着她:“姑娘你怎麽了?”
潋月想开口回答,却发现嗓子也好像被人掐住,呼吸都困难。
红衣女子淡淡瞧了潋月二人一眼,纤纤玉手指了指小桌对面的蒲团,红唇轻啓:“坐。”
话音刚落,潋月身子就朝女人指的方向走去,登上台阶,在蒲团上坐下。
和尚就算再搞不清楚情况,此刻也该明白有鬼,索性不跟上去,後退几步在银杏树後面藏好,自己要随时盯着,如果这姑娘遇难他还能帮一把。
可不是因为她的剑,不是!
女子也没去管那和尚,白皙软嫩的手拿起身边一只檀木盒子放在小桌上推给潋月。
失去身体掌控权的潋月只能干看着自己的手打开那檀木盒子,里面约莫有十封信,还有一条珠串和一颗白果。
红衣女子仰头灌了一口酒,才慢悠悠对着潋月开口,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她躯体都烂光了,头发也没灵性,你听我讲个故事,这盒子就是你的如何?”
没灵性便不能用了,也就是说能用的只剩自己面前这个?
几番权衡利弊下,潋月咬咬牙点头。
看她点头,女子也放下酒杯,目光飘向那盒中的黄玉簪子语气慢慢。
洛城南的码头附近有一处画舫,一夜之间开起来的。
不供观赏宴饮,供淫。
里面住的是妓,整个洛城最好的妓都在那儿,琴棋书画一样不少,只不过多了份低贱的活事罢了。
一夜开起虽然蹊跷,但耐不住里面姑娘美若天仙,很快就将城里男人的心勾了一半。
尤其是那头牌银杏,一张清纯小脸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
码头地处极好,对面便是一片银杏林,入秋时,擡眼满目金黄。
银杏爱望着那处愣神,不接客的时候在窗边一站就是一天,那是她梦里常去的地方。
她觉得,只有那如光一般的金海才能彻底洗尽她污秽的身子,心里得到一份安稳。
不似这一辈子走不出的画舫,日日靠着出卖自己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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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状态不对,又太困了,先发吧,等着傍晚再修改一下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