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郎越走越近,冬不归的小脸越发红润,低着头不敢去看他脸,羞怯道:“敢问公子这是何处?”
少年郎四下望一眼,开口道:“这儿啊,荒郊野岭。”
这不和没说一般?潋月懒懒靠在树干上看着少年扯淡。
冬不归又问:“我该怎麽出去?”
听到冬不归这话,少年郎眼里精光又闪了闪,眼珠一转问道:“你想去哪?”
冬不归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下可给了少年机会,朝冬不归伸手:“荒郊野岭姑娘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不如你跟着我,到了安全地方你我在分道?”
冬不归擡头怯怯的看着少年眼睛,少年鼓励般点点头,这小心机可谓成功。
得到鼓励的冬不归伸出柔荑小手,刚碰上就被少年紧紧握住。
潋月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怕是掉进狼窝了。
二人握手间四周场景变了一番,潋月什麽声音也听不到了,干看着少年带冬不归上城镇,游山河,最後在一片桃林处停下脚步。
是夜,少年郎拉着冬不归走到湖边,一路上耳鬓厮磨,潋月就好像被东西隔开了,什麽都听不见,且离不开冬不归两丈远。
看着二人腻腻歪歪,潋月表示直辣眼睛,刚刚才被拒绝的少女,此刻看着别人家恩恩爱爱好几日,那感觉就如吃了黄莲一般,且有苦说不出。
二人到一颗桃树面前停下,少年郎双手扶上冬不归肩头,十分郑重其事。
这回说的话潋月能听见了。
他道:“我本偷了父亲配剑,过了山脚就该上路,碰巧你在树下喊我留步,这一声我竟再也走不动半分,只想与你一起,此生不离。”
哟,小儿郎情话挺能说。
这一句之後二人说的什麽潋月又听不见了,就看他们聊了几句又抱在一起。
路大爷十分无奈的捂上眼,还能不能过了!
等着二人从湖边离去,场景又是一变,小小的竹屋挂上了红灯笼,正大门望进去贴了一张大大的喜字。
屋内,少年郎手执一把桃木梳子在为冬不归绾鬓,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那把梳子潋月认得,是二人上城镇那会少年赠与冬不归的,可惜姑娘不会绾鬓,都是少年郎在打点。
白衣姑娘难得穿上了红衣,但清纯小脸上带着忧色,她不安的转头看向少年。
“你真不嫌弃我是个妖吗?”
少年温柔的抚着她额角,柔声道:“开始就知道了。”
“你不怕我吃了你?”
少年闻言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迷路了都不知道怎麽办,能吃什麽东西。”
潋月是难得的能听见声音,悠哉悠哉坐在竹椅上看二人腻歪。
冬不归忧色没退,皱着眉又问他:“你……当真不嫌弃吗?”
少年吻了吻她唇角:“我若嫌弃,当初你喊我留步我便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