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熏染着醉意,“随钺,你是嫌我脏吗?”
看着男人淡薄的面容和眼里浓烈的厌弃。
宣珍心脏被撕扯成两瓣。
没等心脏上的痛意漫布全身,更痛的痛感侵袭上她。
口腔里遍布血腥味。
随钺的吻横冲直撞。
宣珍睫毛眨下时,两滴滚烫泪珠沾染上男人脸颊。
随钺眸底酝起的情绪变得薄淡。
他抱起面前的小姑娘,压到书桌上——
文件丶宣纸丶砚台丶毛笔,全部被扫到地上。
宣珍疼得发颤。
可她觉得还不够疼。
宣珍的背脊,贴过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
唯独没贴上过那张床。
重新压回书桌上——
随钺俯身,修长的指尖落在她易折的雪白後脖,“这样的我,怕麽?”
男人薄唇溢出低淡嗓音,是无法掩饰的侵略性,占有性的危险。
看清他眼中情欲夹杂的浓烈厌弃。
宣珍瞬间明白,随钺的厌弃,不是对她。
是对自己。
宣珍喉间溢出的嗓音都要不成声了。
书桌垫着的白色衬衫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随钺视线猛地落在衬衫染上的那抹乌云上。
宣珍擡起潮湿的卷翘睫毛。
“随钺……我恨你,恨死了……”
“可我爱你……”
“你为什麽就不能爱我呢……”
“我宣珍,从小到大就没缺过爱,父母长辈视我为珍宝,各种各样的爱在我身边泛滥,怎麽你就不能爱我呢?”
随钺捧起小姑娘脸颊,唇齿咬上她耳垂。
预料中的痛感没有传来。
反而是温热的潮湿。
“谁说我不爱你。”
宣珍漂亮透白的脸蛋染上靡丽的红。
男人嗓音喑哑,“我这样残破的身体,怎麽敢碰你。”
宣珍眼泪掉得汹涌,哭得几乎要背过气。
随钺一遍又一遍吻走她眼泪。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眼角和脸颊。
宣珍掌心捂住他再次落下的唇,“现在敢碰了吗?”
随钺用行动告诉了她。
宣珍强撑着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她闭上眼睛前,用哑得几乎不成声的嗓音说:“谁也没碰过我,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