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步走进工作室,冷冽亮光落在男人西装的侧肩无声照映着,剪裁挺括的面料似研开的墨,将修长身形勾勒得极为挺拔,周身自带着清贵公子端方和上位者气场。
宣珍触及到男人眉眼似雪融之时的清冽时,心脏抖了两下。
文从昭这会儿突然觉得,宣珍刚刚用的惊为天人这个词,也没用错。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看不太礼貌,文从昭笑着朝男人轻点了下头。
做生意做了这麽多年,她已经练就了不管内心多惊涛巨浪,面上仍一片从容淡定。
“文老板,晚上好。”
听着男人清越声线,文从昭笑着倒花茶:“随先生,晚上好。”
“工作室简陋,随先生若是不嫌弃,坐下喝杯花茶。”
宣珍看着落座喝茶的随钺,拉开他面前的椅子。
“我给你发消息时刚下飞机吗?”
随钺“嗯”了声。
宣珍看着男人眼底淡淡的疲惫,指尖摁了下他眼皮,“黑眼圈好重。”
随钺喝茶的动作一顿。
宣珍摁着他眼皮,随着男人掀起眼皮的动作,指甲轻陷进他薄薄的双眼皮里。
“手背怎麽了?”
文从昭在随钺这句话出来後,感觉自己心虚极了。
她看向灯光下,宣珍右手不仅没消红反而变肿了些的白嫩手背,掩饰地喝了口茶。
刚倒的茶烫嘴。
她忍着咽了下去。
宣珍摩挲了下手背,眼波睇向文从昭:“被一个恶毒的女人打肿的。”
“不过看在这个恶毒女人不仅请我吃饭,还贡献了花材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不计较了。”
文从昭假装自己很忙,没听见宣珍的告状。
随钺把视线从宣珍红肿着的手背上收回。
宣珍慢悠悠起身,走到案台,把上面的玉兰花束上抱起。
白玉兰花有粉色梅花花枝相衬。
空气中裹挟着淡淡冷梅香。
“送给你。”
随钺接过递到面前的花束,眸心安静落在白玉兰上。
时间在男人擡起眼眸中的视线里静止几秒。
“好看吧,我包了三个小时,想了不少花配这白玉兰,还是觉得粉色梅花最配。”
又被花茶烫了嘴,文从昭压了下嘴唇回神。
她看向宣珍,状似随口问了句:“你右手被花刺扎伤的手好点没,要不要再上一遍药。”
宣珍低头看了下自己右手,映着灯光的眼睛清透起来。
“任灯灯都说了,伤口都痊愈的看不见了。”
她做的美甲都卸了。
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手,也挺好看的。
文从昭抱着臂,没忽略男人极轻皱了下眉。
送走宣珍和随钺。
文从昭看着歪头朝她抛了个媚眼的宣珍,懒懒窝回椅子上。
她刚刚问宣珍那句话是故意的。
文从昭还是头一次看这颗珍珠尽心尽力,亲力亲为。
下午被玫瑰花刺扎得一个劲抱怨,也没见她停下来。
茶壶里还有半壶花茶。
她慢悠悠喝着茶,给任灯打去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