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瓷碗砸到肩膀位置,落地碎成无数碎片,章云辞身形稍有不稳,眼底幽深一片,缓缓擡手捂住肩膀位置,只觉的震的有些麻,随後感知到丝丝疼痛。
他穿着黑色单衣,从外面看不出是否有受伤。
“哎呀,你干什麽?不是说了别生气,好好说话,怎麽就对孩子动手?”
邬瑶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丈夫二话没说就动手的行为,直到碗落在地上砸碎的声音才回过神。
顿感气极的冲章建元发火,邬瑶是北方土生土长的女人,说话情绪直接明显。
显然对章建元这种动不动就脾气上来的毛病很反感。
“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你先回房。”
章建元压沉着声音,刚毅面容严肃的对邬瑶说道。
邬瑶眼角瞟了章建元一眼,面色不悦的起身直接回房。
他们父子俩的事情,他们自己解决,她还懒得管。
她跟章云辞没有血缘关系,对这个便宜儿子没有多少感情,而且自己多年不孕,章建元把章云辞接回来的时候她膈应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她没办法,自己不孕,章家只有章云辞一个孩子,当初为了娶她,章家二老和章建元闹僵,加上章云辞又被他外公接走,章家二老气的和儿子多年不联系,直到章云辞前俩年回来,章家二老才态度缓和,这几年过年都在青岛过。
邬瑶心里不舒服,却也没过多为难这个继子,二人相处的淡漠。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觉得我管不了你是吗,拿你没办法?”
父子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您不用想着同一个招数威胁我,这对我没用,你要是真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咱们以後不用讲父子关系,我不会再踏入章家一步,我说到做到。”
章云辞对于章建元没有多少父子情深,从生下来就不怎麽在家陪他母亲和他,在他母亲去世不过半年,就娶了邬瑶,完全没顾及那时他小小年纪失去母亲心里的痛苦和阴影,加上章建元那时正处职位上升期,军队公务繁忙,邬瑶对他冷淡又不怎麽管,没人关心他,让他性子越发沉默孤僻,军队大院的孩子都跟他玩不到一块去。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章建元听到自己儿子为了外人,甚至拿父子关系来威胁他,他章建元这辈子还没被谁威胁过。
“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自己做主,我想做我自己的事情,所以,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章建元严肃坚毅的脸庞透着深沉的威慑力,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紧缩在章云辞身上:“我要是不同意呢?”
“您若是不同意,也强迫不了我,这件事情,我不会退让。”
章云辞说的坚决。
“你就是这麽跟你父亲说话的?你给我跪下。”
“砰!”
章建元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仿佛屋子都在受到震动。
章云辞面色阴沉,眼眸里透着决绝,低下头,缓缓擡脚,慢慢跪了下来。
语调依旧决绝冷淡:“你是我父亲,这点改变不了。既然你说跪,我可以跪,跪完这一次,你不能再干涉我的事情,或者我现在立即搬出去。”
章建元一听,脸色气的铁青:“你个混账,谁教你跟你父亲这麽说话的?”
他在客厅晃了一圈,角落里找出一根钓鱼竿,压着怒气站到章云辞面前,居高临下的再次问道:
“我再问你一遍,进不进部队?”
“不进。”
“你现在是要为了林家那丫头,连自己姓什麽都不要了是吗?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让你跟她断的干净,否则你哪能这麽跟我对着干?”
“这是我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你少牵扯她。”
似是触及到逆鳞,章云辞眯起双眸,戾气横生,眼尾瞟了一眼那根鱼杆,下了决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