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祝你以後都平安。”
“……”
*
飞机掠过苍穹,李应的手里握着陶知易送给他的那张平安符,指腹来回的摩挲,冰凉的,他脑海里慢慢回想他那时候说那句话的神情。
“李应,你的初吻给了谁?”
陶知易问起这个的那时,李应当时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其实他是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真的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陶知易会是什麽反应,还会把这个给他吗。
所以他的心颤了,他在害怕,一种少有的情绪正在李应的身体内渐渐的孵化出壳。
与之相对的,陶知易却变得越来越勇敢。
李应想到这里,忽然摘下了眼镜,看向舷窗外的景色。
暴云如瀑。
其实,他心里面是知道,设想这些压根没有什麽意义,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假设。
因为李应不是那种人。
该假设若发生,李应想,那他和陶知易之间大概率也不会有什麽故事。
他们会在那家咖啡店里面见过一面,此後,各自天涯,毫无相关。
但他还是想了。
这种紊乱的思绪就和对待那人的感情一样不受控制,李应知道,此後,他不能再说,这个世界上,他的所有,都完全受他的掌控。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竟然,他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
被牵制,被羁绊。
和陶知易分开的第五个小时——
李应的思绪开始彻底纷飞,他想,也许,那会儿,他应该再多争取一下,毕竟,陶知易的心总是很软。
说不定,有求必应。
这样,此刻,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而对于陶知易没有和李应一起回来的这件事情,反应最大的人其实是赵一喜。
李应,呵,没用。
他赵一喜可不是那种不敢在背後蛐蛐别人的人。
就算在开会又怎麽了。
他该蛐蛐也还是要蛐蛐。
看着也明明是个满肚子都是坏水的人,怎麽连拐个人回来的事都办不好。
何况那还是陶知易。
陶知易是谁,那是全天下最好拐的人。
闭着眼睛拉个手都能给拉回来的人,到嘴的肉都叼不好。
还当0当1,只是想不想的问题。
当屁。
当10去吧你。
这个小李应。
对于赵一喜的反应,李应则是选择直接忽视掉会议室里那道将要把人盯穿的视线,将手肘撑在会议桌上,继续发表公司在下一个季度市场增量的目标期望。
他工作的时候,嘴唇要抿得比平常更紧,眼神也锐利许多,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压沉沉,微表情上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等到将近四十分钟的短程会议终于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离开了会议室。
只有赵一喜主动留了下来,脸色不妙。
李应并没有询问他什麽事情,只是自顾自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同时十分吝啬的留下一个分外冷酷的侧脸给他。
从昨天飞机降落到今天来公司给员工开会,其间穿插着的时间甚至不足十个小时,而且,李应还是一个极其需要睡眠的人,除了刚下飞机给陶知易打了电话报平安和处理三个星期遗留下来的一些次级重要的文件,他实在没工夫理睬旁人的私人恩怨。
赵一喜盯他盯了一会儿,喊道:“李应。”
“嗯。”
随口淡淡的应了一声,李应道:“你应该叫我李总。”
“李应。”他坚持这样喊。
他终于肯施舍过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他精神奕奕,随口说:“你昨晚睡得挺不错的。”
“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