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笑着点头,过会儿又发现他没回头也看不到就出了声说“是”。
三年前是个转折。
陶知易觉得,如果是三年前碰到李应,他未必没有把握李应不会喜欢他。
而李应的心里所想,却恰恰与他相反。
“断了就再拾起来,学校里有大提琴的社团,有专门的琴房,为什麽不去?”
因为你不在。
陶知易的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怎麽回这话。
不能在他面前撒谎,可是心却也并非是司马昭之心,要是司马昭之心,李应根本不用问他。
空气微冷,透着股寂静。
好在李应似乎也只是这麽随口一问,见陶知易没有说话,就也没再继续往下提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再往前走,开口道说:“下午你说要顺路一起走,现在只顺我一个人的路了……”
“失望吗?”
他这样问,又状似无意的回头看他。
陶知易愣了一下,眼里有些许茫然,他当然不会失望,因为自己本就为了他而来,他只是惊讶于李应说这种话的语气,其中竟然少了些调笑,多了丝认真。
他疑心是自己大惊小怪。
这麽一点雨点大小的动静也要拿出来专门去研究。
“没有。”
“没有失望,我就是来找你的,师兄。”
李应好像是愣了一下,陶知易眼尖的看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是为了什麽呢?
因为他第一次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喊了师兄吗,还是因为那句是来找他的。
陶知易意外的有些走神,其实他只不过是刚刚电光火石之间忽然间想好了一套说辞,因为来之前,他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那麽多。
这样的顺路,没有目的,显得很奇怪。
有了说辞,就显得自然。
如果说辞是跟社团的事情有关,就更显得自然,但是在这套体系之下,再喊李应就有点不礼貌了,和私事有关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喊。
人家毕竟是前辈。
他这麽有礼貌,李应应该不会生气吧,陶知易心里面这样想着,忍不住擡头看他一眼。
巧的是,李应突然回过头,他也在看他。
“找我?”
“找我做什麽?”
陶知易就知道他会这麽问,暗自窃喜着自己长久以来终于有了一丝进步,至少没有再那麽手足无措,捏着手,将自己刚刚默默想好了的说辞全都搬了出来,“……沈师兄叫我们新入社的社员邀请一些有知名度的社会人士到学校里来做交流……”
他低声道:“他叫我去写邀请函……”
李应适时皱了皱眉,打断了他,“他叫你写?”
“他亲口这麽说?”
陶知易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才又谨慎的点了点头。
然後,他发现,李应好像有些生气了。
还没等到他再仔细察看,他已经先一步回头,脚步明显加快了不少,和他平时闲庭散步的样子大相径庭,也没有要等陶知易的意思。
陶知易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心里有些微微焦急,迈着脚步跟上去,硬着头皮要把话说完。
“……我不知道邀请谁。”
“师兄,你能不能帮帮我?”
话落,李应没有任何征兆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