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珂,不知道是哪种人。
他不咸不淡,道:“很简单,那家店本来就是为了圆我小时候一个梦,根本就没正经营业,不然你以为阿喜那家夥能待得下去?已经亏了好几年了,再开下去,我要付不起房租了。”
“所以就关了。”
“……”
陶知易不知道说什麽,他其实有想过如果一家店一直维持着“第二生命”这样的营业状态,那一定是会亏损的,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家店会被关闭。
因为老板一直对他很大方,从不误工资,甚至有时候还会提前发,身为老板,他的脸上从没有过忧虑,阿喜也是,一直都是乐呵呵的。
现在细细想来,却发现一切好像都充斥着股淡淡的违和感。
陶知易蹙着眉:“那阿喜……”
喝完啤酒肚子像吹了皮球般涨气,马珂冷不丁打了个饱嗝儿,打断他,“不用操心他,他牛着呢。”
“……”
陶知易便噤了声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再问下去,别人不说的话,再问会惹人嫌。
在他的身边,周围好多人身上都有些秘密,在他们的映衬下,陶知易仿佛成了那个最简单的人。
每每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都会有种挫败感。
复杂看得见简单,简单却看不透复杂,陶知易知道这是件不公平的事情,可他没有那个伸手打破墙壁的勇气,因为这种勇气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误伤了墙後面的人。
马珂一瓶喝完又往後招招手再叫了一瓶,老板见状,很快用起子起开了瓶盖递到了他们桌上。
陶知易看着,忍不住道:“老板,大晚上的,别喝太多了。”
“对身体不太好……”
在酒鬼面前,这种说辞向来都是最无力的。
马珂从鼻中嗤了一声,“这才哪到哪儿呢?知易,你太……”
“算了。”
他叹口气,把瓶口对准了嘴边,一饮而尽的架势。
陶知易张了张嘴巴,想要劝他的话就这麽被封在了嘴边。
“老板,你是不是有什麽伤心事?”
马珂随手擦了下嘴边水渍。
“当然。”
陶知易愣一下,又听到他说。
“我可不想来学校。”
“……”
他扶着额头,嘴边一抹泄意的笑。
“知易啊,我说。你紧张兮兮的干什麽,喝酒不是很正常麽,我们是男人,不是只有伤心难过的事情才非得要借酒消愁,而且,是我喝酒又没有压着你喝。”
他说着,又摇着头挑眉,“有时候吧,说你谨慎也是真的谨慎。”
“就是……用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