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又控制不住要这样想。
可是不管是对李应的期待,还是期待落空之後忍不住要对他的责怪,其实都是陶知易想要附加在他身上的欲加之罪,是他的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所以陶知易最後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些什麽其他的话。
李应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以为陶知易是缺钱,想着资助就资助吧,就当做件善事,谁曾想弄了半天,就是这麽件小事?
呵。
他是真的想笑。
就为了这麽件事,假如没有今天晚上这通电话,他岂不是就死了?
他以前不相信,现在倒是真信了。
原来,人呐,无知,愚蠢到一定程度上,是真的会死。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的他很想撩头发,可惜头发被剪了,连烟盒也不在身边。
李应歪头想了想。
“让我猜猜。”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陶知易垂下的眼睫忍不住颤了颤。
说冷血似乎又过于严重了。
他于是诚实的摇摇头,“没有。”
李应听着眯了眯眼,又问:“真没有?”
“……”
“陶知易。”
“别跟我撒谎。”
陶知易的唇线抿得很直,他想了想,说:“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
“因为我很冷血,对吗?”
“不是。”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略显尖利的问题。
“不是因为你冷血,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皱眉,半天也想不出来个理由让他的脸色憋得有些红。
李应听着他话里的磕绊,嗤了一声,续道:“我不能够懂你。”
“……”
陶知易就说不出话了。
他垂眼。
确实是这样。
“行吧。”李应暗自琢磨了会儿,似乎就这麽自顾自原谅了什麽,点了点头,“这样也行。”
不经意间还透露出些浅浅的包容。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一声吧。”
“……”
“陶知易。”
醉意不知不觉间悄然爬上眉尖,此刻的李应是神采飞扬的,他就这麽咬着字眼儿,叫着陶知易的名讳,又轻轻哼笑着,语气间透露着一种暗暗得意。
他道:“马珂怎麽什麽都不教你啊?”
“这样的人跟着有什麽意思?”
陶知易听得微微一愣,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微妙不自然。
他怎麽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不待他多想,电话那头很快又出现了那道熟悉的清透嗓音。
“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