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们的话,桂娘才反应过来,“你丶你是方老板?!”
方老板皮笑肉不笑,“正是,我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特来瞧瞧情况。”
桂娘松开搀扶三水爹的手,“快请进来。”说着又招手示意岑应也来,“岑夫郎也来,正好为夫郎澄清一二。”
“澄清?”岑应已经拒绝了自己,按理说这事不关他的事才对。
岑应简略将事情说了,“没想到这麽不巧,到时方老板可得为我说句话才是。”
方老板点头应下,进屋去看了三水的情况才出来和桂娘询问那人的外貌穿着,桂娘努力回忆着,尽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方老板听完,脑子转了好几圈,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这麽一个夥计,那管事的想起了什麽,凑到方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方老板眉头一皱,“这人不是我的人。”
三水娘先急了,“怎麽会不是你的人呢,明明都是你和那陈春会一起,把外人弄进齐家村来。”说完三水娘呜呜哭起来,他们家就想找到那人要个公道,怎麽就那麽难。
看着年迈的两个老人,和强忍着泪的桂娘,方老板甩来个眼神给那管事的,管事会意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三水爹,“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
三水爹气得脸红,“我不是想要你的钱,我就想要个人!”说完人被气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方老板脸色沉了一瞬,随即恢复正常,“此事到底因我而起,这算是我一点补偿,人我也会找到的,两位老人家放心。”
话说完,方老板也不想多待,“齐家村里正在何处,引我前去吧。”
桂娘抹抹眼泪,“诶丶诶,我这就去,爹你也一起吧,里正也唤你了。”
三水爹抖着腿站起身,岑应将秦松柳和三水爹他们一起去,“我自己回家就好,而且里正不也叫你了一起去。”
虽然心里很是想岑应送回家,但三水爹这样子桂娘一个人是很难带着他到里正家的,秦松柳上前将人半扛半抱,“先回家去好好歇息,事情解决完了我就回来。”
岑应说了句知道了,等他们走後又安抚了三水娘一番,才回家去。
到家时齐金金正站在他家门口,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见他回来了连忙上前,“你去哪了呀,陈春会有没有欺负你,我去给你出气!”
门外不是好说话的地方,岑应将齐金金拉进门,才将事情慢慢说了。
“这人真坏,一人做事一人当都不知道。”齐金金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打算自己再倒时才发现水量不对,“咋才这点茶,一人一杯都没多少了。”老来岑应家玩,都对他这的野茶喝上瘾了。
“这些够你一个人喝了,喝那麽多茶当心晚上睡不着觉。”
“我一个人喝?你咋喝白水咧?”齐金金探头看去,“你喝腻啦?那你家里剩的茶叶子能不能给我。”
岑应掐着齐金金的脸蛋捏来捏去,“上次不是才给了你一大包,那麽快又喝完了?”
齐金金没好气道,“还不是我三哥,一直喝一直喝,长了个牛胃似的,都给我喝见底了。”
“那行,我等会儿都给你拿回去。”齐金金来他这要什麽岑应就没有不给的,不仅要给还要多多地给。
齐金金凑近岑应,“你真喝腻了?”
“不是啊,我有了不能喝那麽多茶,这种茶工艺简单,放久了不好喝。”岑应喝了口温水,坐等齐金金的反应。
“什麽!”齐金金一下子站起来,声音都快把房顶震掉了,“我要当干阿姆了?”
岑应想笑又忍下,端坐在凳子上,“什麽干阿姆,我没答应啊。”
“啊——不行,你答应我嘛,你答应我啊。”齐金金本想像以前一样去抓着岑应的肩膀晃,但如今这样做不太好,便改成拉着手晃了。
岑应稳如山,继续逗小孩。
齐金金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岑应在故意逗自己,将手一收嘴巴一噘,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岑应担心逗过头,连忙将人扯过来,“好,孩子的干阿姆,我们金哥儿可得疼这个孩子。”
齐金金哼一声,“这是当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商量着日後要如何养孩子,近了晚饭的时间齐金金才回去,走前还特意和岑应肚子里的孩子告别,弄得岑应哭笑不得。
正备着菜还没开始做,秦松柳就回来了,将那边的情况全部如实说了。
方老板本尊到了,事情就变得容易起来,方老板先是证实了岑应与此事无关,又保证了会将人撤出齐家村并找到伤人者,在场几人才商定如何处理陈春会。
事情发展到这样方老板的心情算不得好,就提前走了。而陈春会因着给自己谋私利而给村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她需得将所得的钱拿出三分之一来赔付给三水家,剩下的全拿来给村里人买东西做赔礼。
这个决定齐小洋和他爹都没什麽异议,就是不知道如何回家去让陈春会吐出那些钱。
这些结果在岑应看来算是各有各的问题,就是可怜三水受了无妄之灾。
也不知道齐小洋让陈春会送手的,第二日村里人都收到了赔礼,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全村人的加起来也不算少了,齐小洋来送赔礼时还专门向岑应告了歉。
而方老板也如他所说,让自己的人撤出齐家村,但还是剩下了一部分人在齐家村内,只是没过几日这些人也消失了,同一天里有一个汉子被人绑着扔到了三水家门口。
秦松柳看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根本放不下心上山去,都是当天上就当天下,只打一些小猎物,顺便去找找药材和抓些毒物换钱。岑应见了主动缩减了家里的开支,穿暖吃饱就行,不再吃那麽好穿那麽好了。
秦松柳到底心疼夫郎和妹妹,觉得那麽瘦的两个人就得多多吃肉好胖起来,便日日早早起来上山尽量多打东西回来留些自己吃。
岑应不想他那麽辛苦呢,回家了说什麽这人都嗯嗯啊啊地应,可第二日一早还是只剩岑应一个人在被窝里。
好在吴承将地里伺候得不错,虽然只发了些苗,但看着很是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