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梁阿婆告诉岑应一个好消息,齐家村有户人家每日固定往县中一家食铺送新鲜的时令蔬菜,到时他们可托这户人家每日将东西送到县城门口,只需付这户人每日三文钱。
这事还是从大宁那知道的,梁阿婆整日操劳着一个家少有出门,而大宁做完他力所能及的家务後就爱跑出门去,消息自然比梁阿婆灵通。
梁阿婆昨晚才送完岑应,听了这事就捡了些干菌子和花生就出门去找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左右每日都是要去的,有额外的进项自然是欢迎还来不及的。
“我们大宁真是了不起,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呀!”
大宁被岑应夸得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
正笑着,岑应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将此事告诉了大宁。“大宁会不会不高兴我将你送我的果子给了别人。”
大宁摇摇头,“小朋友生病了,小朋友吃。”
“真懂事!”岑应觉得大宁真是乖得很。
没多久那户人家就到了,正在门外喊梁阿婆。梁阿婆高声应到,领着岑应前去。
“这是刘婶子,那是刘婶子儿子齐大山。”梁阿婆为几人互相介绍,“这是岑夫郎。”
三人互相打了招呼也不耽搁,马上就出发了。
一路上刘婶子拉着岑应说闲话,问他是怎麽跟梁阿婆认识的,岑应照实说了。
刘婶子听了点头,“原来如此,他们家自从齐老汉过世後就剩下阿婆一人照顾着这个家,怪辛苦的。现在有你同他们走动做生意,他们家日子也能好过些。”
因着岑应进出梁阿婆家几次,村里有些爱嚼舌根的在那搬弄是非。刘婶子想下次再见到这些爱搬弄是非的,可要狠狠挤兑一顿。自己家里那三两事都没管好,整日凑在一起说别人做什麽。
“那怎不见大宁小莲他们娘亲。”岑应偶尔听到小莲说阿娘,只是还没说什麽大宁便不让她说了,要是继续说还要生气的。
刘婶子听他这样问,呸呸两声。“说起这个,夫郎可知大宁他们爹是如何病成这样的。”
岑应摇摇头,他想过问阿婆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女子是去年闹着要走的,说什麽根本不爱齐明,又嫌弃齐明身体不好。你说这人,嫁过来那麽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才说爱不爱的。”
“当时齐明身子已经很不好了,不想拖累她,就签了和离书放人走了。”
“这样若是这样完了也就罢了,谁知半个月後在县城中那人被一娘子撕扯着扔到街上,大家这才知道那女子与人做了外室。”
“後来官老爷一审,才知道那女子同那男子本就认识,二人曾私定终身。後来这男子为钱所迷,抛弃了那女子,那女子心灰意冷就嫁与了齐明。”
“不知怎麽回事,两人又勾搭上了,这黑心肝的就给齐明郎君下毒!”刘婶子性子直爽,素日里最讨厌这些小人行径。
“下毒?”岑应有些惊讶,就算没有感情,但这下手也未免狠了些。
刘婶子点点头,“可不是,所以齐明小子的身体才越来越差,这女子也不知道想什麽,抛下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去做人外室就算了,日子真过不下去,她好好说,齐明小子也不会纠缠,偏要做这些孽。”
“二人被关了半年後放了出来,被那娘子家中人狠狠打了一顿赶出了进宝县,你是没看到那男的,脸都肿成猪头了,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刘婶子想起那些伤来,只怕没几个月都好不了。
岑应唏嘘不已,没想到梁阿婆家还有这样的往事。
两人跳过这个话题,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到了县城。岑应正要掏钱,却被告知梁阿婆已经给过今日的了。
岑应同二人告别,就先去送昨日预订的甜青团,再依照昨日那般,上午去街市里摆摊,下午走街串巷。第二日再前往梁阿婆家结钱拿东西,然後坐刘婶子的车到县中。
有人预订,但数量都不算大,完全能从做好的青团里扣除。岑应就这样卖着青团,时不时收些村子里的干菌子贩卖,一个月後终于攒下了一两银子,加上他之前从安山村带来的扣去吃喝住的花销,总共攒下二两八钱又八文。
岑应预备着找个住处,除开一直住在客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外,客栈里每天人来人往的,不是很方便。
况且岑应也一直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哪怕是租的也比客栈好。
这边齐家村,秦家。
秦松柳躺了一个月,终于能下地了,虽然腿上的伤还没落痂,但不影响日常生活。
秦松柳受了伤,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天天喝药嘴里都是苦的,也吃不下什麽东西。一个月下来人不仅瘦了,身上的肌肉也小了,皮肤也闷得白了。
秦松柳在水盆里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没以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