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做抄手
当他意识到做了什麽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沈泊淮怀里。
美色误人。
傅承誉决定以後离沈泊淮远些,尤其是他露出本性的君子模样,不能看!不能听!
沈泊淮可不管傅承誉怎麽想,反正他是摸着窍门了。傅承誉就喜欢他这个样子,也只吃这一套。装乖嘛,装一装就是,没什麽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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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後,郑岩松家公子的头颅被摆放在衙门门口,包裹的白巾特别干净,只是打开的一瞬却吓坏了衆人,因为那张脸上没有皮。仵作比对切口的痕迹断定无误,加之耳後的胎记更加无需质疑。
丧事行了三天,京都也热议了三天,最後搬上朝堂,皇上下令严查,只是能否查到结果就是未知的。
“大人,线索查到太子那边就断了。”汪义春穿着飞鱼服站在傅承誉身後,“吏部右侍郎徐江曾找过郑岩松,要他帮着过一批官员的考功,郑岩松没同意。”
“他是三皇子的人,当然不会同意。但是小儿子死了,只剩一个大儿子,他为了大儿子也势必会让那些人过。”傅承誉理理衣袖,拿起剪子修着院中一株绿植,“三皇子可比殿下好说话。”
“可是。。。。。。”汪义春欲言又止。
傅承誉执剪的手停下,“可是京都都在说这件事是我做的。”
“需要把证据交给办差的衙门吗?”汪义春接过剪子放到一旁随侍的下人手里。
傅承誉道:“不必,由得这些人去传,传到皇上耳朵里自会有定夺。”
廊下的沈泊淮抱臂听着,忆起上一世自旁人口中知晓的,傅承誉还是锦衣卫百户时,宫中进了刺客。他帮皇上挡下一剑,太医将其带到里间包扎,出来时正遇刺客想要服毒自尽。傅承誉就上前卸了刺客的下颌,取出毒囊後又装回去。
前锦衣卫指挥使审问不出,跟皇上提出带回诏狱审理,傅承誉说不用,然後并指折断行刺的剑,用剑将刺客的脸片下来,薄片在地吓坏了赶来的大臣和皇子。
可皇上不以为然,反而因为傅承誉审出了供词,提他为锦衣卫同知。
而今傅承誉已是锦衣卫指挥使,想来是有人想借着这事混淆视听。
既是混水,傅承誉不蹚是对的,沈泊淮未言语。
汪义春亦会意,不消两日便让李洵听得此事,李洵大怒,责下面的人办事不利,不但不能破案还任由流言误伤重臣,撤职的撤职,挨罚的挨罚,一时之间,傅承誉便成了不可妄议的对象,就是无意提及都需三思而言。
相应而来的还有两方势力的拉拢,沈泊淮坐在车里等在宫门前,思量起如今的局势。
大皇子李烁是打小就立的太子,性子像极了当今皇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三皇子李瑞,母妃是皇贵妃,皇後薨逝後,皇贵妃独掌後宫,母家又是杨家。而李瑞本人也是心怀天下,事事以民为主,甚得百姓和朝臣的爱戴。
只是这大局未定,且沈泊淮不愿傅承誉再参与这些事中,便在心里盘算起怎麽打消犟驴的心思。
“爷,二爷来了。”侯在车旁的程文礼道。
沈泊淮掀开帘,待傅承誉上车後打开小桌上置着的食盒。
饭香味诱人,傅承誉接过沈泊淮递来的筷与汤匙,吃上两口见沈泊淮一直盯着他看,蹙眉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吃好了来接的你。”沈泊淮还是一个劲地看傅承誉,直到傅承誉受不了要放下筷才道:“太子和三皇子的人近来一直往府里送拜帖。”
原是为了这事,傅承誉嗯了声,夹起个很丑的包子放进嘴里。
“好吃吗?”沈泊淮观着傅承誉的表情,“我包的,昨日闲着没事学来的。”
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但被沈泊淮这麽盯着,傅承誉勉勉强强地点头。
沈泊淮试探道:“帖子你打算怎麽处理?”
“不处理,晾着。”傅承誉说完擡首问沈泊淮:“很多?”
“除了拜帖,每日还有不少打发来的人,问你什麽时候得空?”沈泊淮本是踌躇,此刻却脱口而出:“我不想你参合进去。”
傅承誉本也没打算在两方里选一方,加之皇上疑心重,他亦不能与任何朝臣走的近,便道:“跟康枞说一声,再有拜帖一律不接,闭门谢客。”
沈泊淮开心了,拿起他包的包子递给傅承誉,“我还可以学做其他的,你还想吃什麽?我给你做。”
“抄手。”傅承誉扫过食盒,挑了个最难的,省的沈泊淮成天无所事事,一个劲地黏着。
“行。”沈泊淮应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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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院子多了个躺椅,是沈泊淮置办的,闲来晒晒太阳翻翻书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