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边不忘把桌上的三两包揣到傅子彦怀里。
沈泊淮哪舍得责怪,提壶倒茶递过去,温温柔柔的:“仔细咽着,喝点水,慢点慢点。”
灌下杯水,傅承誉打个饱嗝。
薛玉生坐厅堂主位,傅子彦起身站到一旁,傅承誉跟在他旁边,沈泊淮来时已知原委,翩翩君子般立在傅承誉侧後方。
嘈杂静得无声,薛玉生方才问道:“傅子彦,为何动手?”
傅子彦垂手两侧,答得恭敬:“他们骂人。”
傅承誉几时见得傅子彦这般,当下怒气冲冲地跟上句:“骂人。”
薛玉生:“”
“骂人是他们不对,你们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孩童爹娘们据理力争,“何况,何况孩子打架,他一个大人跟着打,不是以大欺小?”
“就是这个理,有话好好说是不是?”
“怎就至于打人,看把我家孩子打的。”
“不对就该打,”傅子彦打断他们,理直气壮道:“再者,我只给他们个教训,又没下死手。”
“下死手。”傅承誉帮腔。
傅子彦转身,仰头看傅承誉,纠正:“没下死手。”
傅承誉眨眨眼,显然没明白二者的区别,但他望向中间那群人:“没下死手。”
“噗——”沈泊淮没忍住,笑出声。
薛玉生投去视线,端出家主该有的样子:
“若你们管教得当,他们就不会出言不逊,不出言不逊,子彦便不会动手,子彦不动手,锦之自然也不会动手。”绕上大圈,总结道:“究根到底,怪不到我们头上。”
几人还欲说话,薛玉生直言:“孩子可留在薛家医治,也可领些银两自行寻医。但我把话说前头,如若再有下次,莫说子彦,就是薛家都不会相让。”
此事非是一回,理亏加上薛家素来护短,如今既得了说法,各人也就没了声。
薛玉生板着脸,扫过下面衆人,落到傅子彦身上:“子彦道歉。”
傅子彦也板着脸:“他们先道。”
傅承誉刚要说话,沈泊淮拉他到怀里,傅承誉侧首看看,伸手把傅子彦拉到怀里,再紧贴沈泊淮。
鼻青脸肿的大孩子先站出:“对不起。”
其他孩童齐声:“对不起。”
傅子彦不情不愿的:“对不起。”
事解决,管家与下人领衆人离开。
“行了,皆大欢喜。”薛玉生赞赏的揉乱傅子彦发,“伤着没?”
“怎麽可能,”傅子彦拂开他的手,负着气,道:“我功夫可不是白学的。”
“厉害。”薛玉生探手覆在傅承誉腕部,叹口气:“还好没事。”
“有我护着,当然没事。”傅子彦小声嘀咕句。
“如此,薛某多谢傅小公子。”薛玉生拱手作礼,相当正式,“一谢相护之恩,二谢薄面几分。”
傅子彦被他突如其来的客套整得脸红,掩饰般的小手一挥,“他是子彦叔父,子彦保护他是应当的,不必言谢。”
“带他去找师傅?”沈泊淮沉声道。
“对啊,师傅在东街。”傅子彦拉拉傅承誉,傅承誉不吭声,傅子彦又说:“东街,师傅早上去东街买东西了。”
沈泊淮佯装冷脸:“傅锦之。”
傅锦之後面定没好话,傅承誉才不想听,拉起傅子彦就走:“不带沈泊淮。”
“呦,有进步,进步还不小,”薛玉生掰着指,笑道:“不带沈泊淮,五个字,说挺溜。”
沈泊淮扶额,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