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路过了,夸夸傅承烨,叫傅承誉听哥哥的话。只这会儿傅承誉尚小,听不大懂,也不会说话。
待他能懂能说话时,爹娘双双战死,运回来两口棺。
傅承誉跟在傅承烨身边,跪棺前,三两岁的他看傅承烨哭,也跟着哭了两声,深究的话是看不得哥哥哭,与他父母并无关系。
再後面,就简单多了,跟屁虫似的跟傅承烨後面,“哥哥”“哥哥”唤个不停。
沈泊淮见傅承誉不吭声,揉揉他发,“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左右老头不在意这些。”
“他在意我便要叫吗?”傅承誉率先进屋,虽是问句吧,却很肯定:他在意我也不会叫。
“怪较真,”沈泊淮上前接过傅承誉脱下的氅衣,挂上架,“你若不愿叫,他又在意的话,我就每次见面叫两遍,帮你那份一块儿叫了。”
“好主意。”傅承誉忽然转过身,看得认真,说得认真,“就这麽办。”
闫玉虎从外探进半个身,“爷,二爷,烤番薯吃不?”
傅承誉颔首,闫玉虎扯起嗓门喊道:“二爷要吃,多烤些。”
沈泊淮问他:“没我份?”
闫玉虎撤身出门,“爷也要。”
“这货胆越来越肥了。”沈泊淮把傅承誉腿放到自己腿上,捏着,“二爷在汪义春那儿给足我面子,考虑考虑。。。。。。”
傅承誉打断他,“他俩是哥哥寻给我的,跟汪义春不同。”
“啧,”沈泊淮皱眉,佯装不满地打了下傅承誉的腿,“感情我地位比下人还低。”
“那还是你高,”傅承誉把他手往上放放,“都顶着天了。”
调侃的话到沈泊淮耳朵变了味,视线沿腿上行,落到腹部。傅承誉太瘦,每每至深处就会隆起个包,不大,但摸着的感觉十分奇妙。
思绪开出头,仰起的颈,挺着的身,抓被的手。。。。。。
不加掩饰的目光出卖了沈泊淮,傅承誉知道他在想什麽,故意贴到耳畔:“沈——莳丶安。”
暖室加软枕,沈泊淮可不是无欲无求的君子,做不到坐怀不乱,当下整得惊天动地。
傅承誉拉下他,攀颈吻上去,堵住嘴。
太爱叫唤。
翻云覆雨间,傅承誉想:边城那些日子真真是委屈他了。
宫中来人传话时,他们还在继续,程文礼从东厢房出,点头应下,待晚饭于桌上转达:“皇上派了人来,爷和二爷舟车劳顿,歇歇再去宫中不妨事。”
“李旭现下被皇上禁在府里,”傅承誉给沈泊淮夹菜,“直接将信交上去还是查出个结果再禀?”
“傅郎最善这些,何需问我?”沈泊淮张嘴,“啊——”
傅承誉夹了片送进他嘴里,手动合上下颌,“都言我办案不讲证据,辞官前,便给上一次。”
沈泊淮心满意足,拿他家傅大人打趣:“没证据更能唬人。”
“唬你。”傅承誉道。
沈泊淮说:“不,哄,哄我。”
他要挟傅承誉,“把我哄好了,帮你叫爹。”
傅承誉也拿他打趣:“我当哄好了,管我叫爹。”
“你哪是爹,”沈泊淮把药膳端来,喂过去:“你是我祖宗。”
勺里的味儿扑鼻,傅承誉不禁蹙眉,端过碗一口气喝完,漱口,接上刚刚的话:“太老了,不当。”
洋洋洒洒落了半日的雪停了,沈泊淮擡头看去,薄薄的一层。
——
晨起,光亮斜射进屋,挡在幔帐外。
傅承誉穿着衣,沈泊淮帮他把发理出来,傅承誉蓦然想起件事,问沈泊淮:“今日进宫吗?”
“嗯,要把手头的事交接一下。”
“许坤曾与我说了他家小女的事,後来太忙,忙忘了。”傅承誉简单复述了一遍徐晚晚的事,“真真假假我不欲去查,只名声于女子而言格外重要。一句话的事,你顺口提了。”
“夫君交代的,我定给你办妥当。来~来给官人束发。”沈泊淮推着傅承誉坐到镜前。
傅承誉看着镜子里梳发的男子,忍俊不禁:“一天天哪来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称呼?”
“这叫通今博古。”沈泊淮边往上梳,边问:“这麽多里面,最爱听哪个?”
傅承誉不语,回首仰着颈,看他,一个劲笑。
“二郎。”沈泊淮声音温柔,似在唤,又似在替他作答。
“不对。”傅承誉唇轻啓。
“不对?”沈泊淮思量起,他与傅承誉一争上下时,便是一声二郎让他作了让步。若不对,他往前推,那就是:“夫君。”
假意生出关系的次日,夫君二字使他得以黏在身边。
傅承誉依旧道:“不对。”
还不对,沈泊淮快速过一遍所有称呼,笑得不怀好意,抵着傅承誉的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