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声顿起。
“备。”傅承誉面色凝重,背手而立。
新衣,棺椁,白稠,孝服,陆续摆于院。
朝阳升,春雪停。
床上老者剧烈喘息几瞬,呼吸渐畅,太医欣喜道:“缓过来了,太好了。”
身後站了一宿的人发出冷哼,“将备好的东西送去宋太医府上。”
“”
钦使等候城门,汪义春已报数次。
沈翊没醒,傅承誉没动,沈泊淮没问。
直至晌午,宫中来人,傅承誉转身出门,沈泊淮拉住他。
傅承誉道:“我去夙泽,沈大人好了。。。。。。”
“我去找你。”沈泊淮打断他。
“嗯。”
傅承誉姗姗来迟,祁恒掀帘问:“听闻沈大人病重,临行在即,未能前去探望,不知可好些了?”
“走。”傅承誉翻身上马,风声中答:“其子在旁侍疾,定能无恙。”
——
数日後。
夙泽城外,田洪应领官员等候已久,见远处马车驶来,快步上前。
“夙泽布政使田洪应见过祁大人,傅大人。”田洪应拱手,身旁官员相继行礼。
“前些日子皇上收到奏疏,奏疏言夙泽压着官盐不售,用私盐代之。本官这趟来,便是奉命探查此事。”祁恒示意官员起身,“傅大人随本官一道,各位大人如有要事可禀于他。”
“是。”
“府上设了宴,二位大人先行用饭,稍後由瞿大人引去盐店查看。”田洪应做出请的手势。
“不必。”祁恒道:“各位大人自去忙,本官与傅大人已有安排。”
数名官员互相看了看,田洪应笑道:“大人既如此说了,我等便先回了,如有需要,但说无妨。”
祁恒颔首,上到马车驶入城中。
盐店所售皆是官盐,缇骑搜查无所获。
制盐处井井有条,所记账务核实无误。
走访城镇丶村庄,百姓言:所食一直都是官盐。家中存放亦是官盐无疑。
接连几天无所获,祁恒起奏疏送回京都。
是夜,田洪应设宴,祁恒丶傅承誉赴约,夙泽官员作陪。
宴不在田洪应府邸,而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庄子很大,进门可停数十俩马车而不显拥挤,再往里,四方庭院玩乐观赏应有尽有。
过九曲回廊至院北,长桌圈椅排放整齐,桌置珍馐美酒,椅铺锦缎软垫。
落坐擡首可见方形戏台,唱腔时而高亢,时而婉转。酒过半巡,台上换成歌舞,婀娜多姿不输京都名场。
只不过,傅承誉对此无感,看都没看。
宴持续到深夜,衆人都未回府,傅承誉也没走。
他入住的院子在庄子东侧,与祁恒比邻。
两名女子等候门前,见傅承誉跌撞而来忙上前搀扶。
傅承誉低着头,没留意,但见伸来手臂便擡起去搭。
藕臂霍然变粗,他擡眸,好像看清了人影,又好像没看清,一片模糊。
沈泊淮拉长张脸,架着傅承誉,冷声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