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还没敢给颜婴婴下凤凰血契,只敢喂了一点点能稍微压制魔丹的凤凰血,故而颜婴婴也经常需要吃药来自己压制。司药长老开的药极苦,那时候颜婴婴闹着不想喝,她又着急,就……
“害怕了麽?”
颜婴婴身形前倾,是将自己折叠的姿势,用下巴蹭了蹭蓝涟若的脑袋,只要她双腿和上半身再合拢得近些,就能做成一个凤凰馅的肉饼。
养过灵宠的很多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就是很喜欢将自己全身与灵宠贴得极近,试着去用身上每一寸肌肤去抚摸自己的灵宠。
当然这些前提是小巧又可爱的灵宠。
她侧了侧身,肩头贴上了对月的脊背,她勾了勾手腕,环上去绕住了对月的脖颈,在其脖颈下面轻轻挠着。
“别怕,我不会这样残暴,我会当一个很合格的主人的。不像某个鸟,白天出去玩得疯了头,天天让可怜的主人独守空房。你说,这鸟坏不坏。”
紧接着,颜婴婴掐了嗓子,尖声模仿着鸟鸣:“坏,太坏了。”
蓝涟若:“……”
*
这一个月休假颜婴婴和蓝涟若能拿满,可洛灵儿不能。
这天一大清早,洛灵儿从药堂回来满面愁容,颜婴婴问她怎麽了,洛灵儿重重叹了口气。
“之前给这边供应药商突然坐地起价,师尊让我去看看怎麽回事。”洛灵儿眼珠一转,突然问,“婴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
“对啊。你看看,蓬莱洲那麽有名的地方,你还没去过,是不是人生一大憾事?”洛灵儿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在看我前几天给你丹药帮了你那麽大的忙上,你就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颜婴婴控制着自己面无表情:“你要是不给,我去管司药长老要也不费事。”
一听这话,洛灵儿呜呼哀哉起来:“颜婴婴,你还有心麽?蓬莱洲天高水远,一路说不定遇上多少艰难险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药修,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麽?”
艰难险阻?
要是她没记错,若清宗和蓬莱洲有专用的传送阵法,一炷香时间就能到。
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的药修……
颜婴婴努力去忘记那天演化阵法随机到八头雉鸡精时候,洛灵儿骑在雉鸡精脖子上用银针刺其穴道,把雉鸡精弄瘫的事情。
药修才是最不好惹的好吧?
见颜婴婴没反应,洛灵儿哼了一声:“你要是舍得让我一个人去,要是我这路上被妖怪抓走吃了,我做鬼也要天天晚上趁你睡觉进你梦中找你去!”
虽然洛灵儿这话是无心,可却猛地勾起了颜婴婴上辈子的回忆。
眼前人鲜活地站在这里,而上辈子的这时候则是死因成谜,死无全尸……
颜婴婴心脏剧烈绞痛起来,她死死按住胸口,几乎站立不稳,洛灵儿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这一扶让颜婴婴直接失去了平衡,她能感觉到颜婴婴的身体软绵绵的,比往日更要孱弱。
“我扶你回去,不用非得你陪我去了,你先躺着,别吓我。”洛灵儿声音颤抖着,她想要去摸颜婴婴的脉象,但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颜婴婴就倒下去。
“我没事的,灵儿。你先扶我回屋坐坐就好了,休息一下就行。”颜婴婴强忍剧痛,试着去安慰洛灵儿。
可洛灵儿不再像以往那样好骗,她将颜婴婴扶回了房间,一探脉象,心知不好。
心脉竟然完全断了。
心脉断裂可不是小事,这足以要命的,洛灵儿忙取出几粒保心脉的丹药,想要塞到颜婴婴嘴里,但此时颜婴婴面色苍白呼吸困难,根本咽不下去任何东西。
洛灵儿急得满头是汗,泪水蓄满了眼眶,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只见蓝涟若赫然出现在她面前,蓝涟若手中端着一个玉盏。
玉盏中盛着鲜红色的液体,倒映着蓝涟若严肃的面庞。
“药给我。”
洛灵儿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蓝涟若说什麽她听什麽,在将药递给蓝涟若之後,她又听从蓝涟若的指令去外面烧水。
“别怕,我在这里。”蓝涟若叹了口气,将丸药溶进了她的血中,她在颜婴婴床边坐下,半抱起颜婴婴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将碗沿抵在了她唇边,缓声道了句,
“喝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