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脾气暴,不管不顾地就要一巴掌扇下来,祝时宴及时拦住他的手,扭头喊:“席暃!有人上门欺负我,你管不管?”
席暃原本以为来的人是助理或者慕景栎,听到他的话连忙跑出来,看到是这两人後表情一变,立即将祝时宴挡在身後,目光冷厉:“谁允许你们过来的?”
女人一改之前在电话里的嚣张和声嘶力竭,嘴角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小宝,你弟弟快不行了,你去看看他吧?再怎麽说,也是你的亲弟弟啊。”
“别这麽喊我。”席暃一脸嫌恶的移开视线:“我没有想要我命的弟弟,更没有你们这麽恶心的父母。”
“你个小畜生!”慕辞怒骂:“你能有今天的一切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让你换个肾给你弟弟又不是要你命,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祝时宴越听越生气,他捂住席暃的耳朵,悄声道:“你别听他放屁。”
他从他身後站出来,冷声道:“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凭他自己,你们可曾给过他一丝一毫的帮助?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慕辞怒斥道:“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祝时宴挑了下眉,拽住席暃的衣领在他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扭头道:“我是他男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不心疼他我心疼。张口闭口小畜生,他要是小畜生,你们俩就是老畜生,从出生到现在你们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找到他後第一件事就是为了挖他的肾,真以为我们稀罕你们慕家?一群虚僞至极的小人!”
慕辞气的手直哆嗦,“席暃!你就任由这小子羞辱我跟你妈?!”
“嗯。”席暃揽住祝时宴的腰,是一副全然保护的姿态:“你们两加起来,都抵不过他一根寒毛。”
祝时宴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表情得意:“听到没?你们在他眼里屁都不是!有本事你们就把权势夺回去,没那个本事你们就滚远点,再也别来找他。”
慕辞气不过,正要破口大骂,慕景栎带着人匆匆赶来,哭丧着脸道:“哥,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泄露了地址,才让他们俩找上门来,我马上就把他们带走。”
席暃瞥了他一眼,语气凉凉地说:“米国分公司最近缺个负责人,我看你。。。。。。”
慕景栎差点给他跪下:“哥,哥!你是我亲哥,千万别把我送过去,会出人命的!”
他将求救的目光转向祝时宴,祝时宴拽了下席暃的袖子:“好啦,他也不是故意的,别为难他了。”
慕景栎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边慕辞还在破口大骂,席暃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若是再敢来闹事,我不介意加速你宝贝儿子的死亡。”
慕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你个恶魔,你会遭到报应的!”
席暃站起身,目光冷漠,声音却很轻:“我最大的报应难道不是你们吗?”
慕氏夫妇被拖走了,慕景栎一刻也不敢多留,眼神揶揄地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带着迷之微笑的也离开了。
席暃安静地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眼睫微垂,轻声道:“你会觉得我太心狠吗?”
祝时宴从背後抱住他,摇了摇头:“不会,你一点也不心狠。”他仰头看他:“愿意跟我讲讲吗?你回来之後发生的事。”
席暃牵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从六年前回到慕家开始讲起。
“。。。。。。等等,你是说慕荣卿曾经想杀了你?”
“嗯。”
祝时宴惊讶:“为什麽?站在他的角度,他不是应该需要你的肾救命吗?”
“因为他更怕我抢了他的位子。而且就算我死了,那儿不是还有一个匹配的肾。源吗?”
祝时宴长大嘴巴,“那可是他爸。。。。。。”
慕荣卿跟席暃不一样,他是真正千娇万宠长大的,慕氏夫妇对他极好,他竟为了继承人的位子而丝毫不管自己亲生父亲的死活。
席暃的语气中暗含嘲讽:“慕家人,连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你不是。”祝时宴握住他的手,表情温柔但坚定:“你跟他们不一样,换做是你,你一定不会这麽做。”
对他一片赤诚,对慕景栎嘴硬心软,让整个慕氏集团的人心服口服,即便遭受过这世上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也依旧心存善意,内心深处暗藏柔软,绝非他人口中所说的恶魔。
席暃心里一股暖流淌过,因亲生父母的偏心而産生的心酸和难过在祝时宴的这一句话中消散了不少。
他躺在他的腿上,由下而上地看着他,“曾经,在知道他们带我回去只是为了挖我的肾的时候,我想过死。”
祝时宴的心一颤:“那是什麽让你想活下来?”
“是你。”席暃定定地看着他:“就算听到你恶心我丶讨厌我,我也舍不得你,一想到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不想死了。”
祝时宴心里顿时闷闷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慕明德问我想不想做慕家继承人的时候,我说不想。”
“但他说,有了权势,可以得到这世上我想得到的一切。”
席暃擡起头,眼里满是他一人:“而我想得到你。”
所以拼了命的往上爬,只为了能拿到这世上顶尖的权势——然後去找他。
祝时宴静等了一会儿,低头看他,轻声道:“小暃。”
“我们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