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
祝时宴缓缓擡起头,眼底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怒意:“难不成你真想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当一个没有思想丶没有感情只等着你来上的提线木偶不成?!”
从被席暃带到这座小岛开始,祝时宴表现出来的情绪一直很平静,除了在床上被席暃折腾的实在受不住时会控制不住地生理性流泪外,其他时候他都很冷静,冷静到让席暃误以为他并没有那麽生气,误以为他真的会留在这里。
直到现在,席暃才意识到,祝时宴不是没生气,他只是一直压着没爆发而已。
他强硬的气场呲的一下灭了一半,慌里慌张地解释:“我不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就算是内心想法最阴暗的时候,他也从未想过要把祝时宴变成这副模样。
“我只是想多留你一段时间。。。。。。”
“绑架丶囚禁丶强上,还有什麽事你做不出来?”祝时宴眉眼沉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你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六年时间,好的东西没学几样,上流社会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祝时宴情绪稳定,很少生气,但往往这样的人一旦生起气来带来的压迫感就是成倍的,他每说一句,席暃的气场就矮半截,等他说完,席暃已经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而慕景栎更是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我的妈啊,这还是个带刺的小玫瑰。
祝时宴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後对慕景栎道:“请问直升飞机是你开来的吗?”
慕景栎愣愣地点了下头。
“那烦请回去的时候带上我一起。”祝时宴语气诚恳:“我家虽然没有慕家那麽有钱,但拿出百八十万感谢慕总的搭救还是可以的。”
慕景栎结结巴巴地说:“钱,钱就不用了,只是席总那边。。。。。。”
他偷偷瞟了眼席暃,心里直犯嘀咕,他席哥不松口,他就算有心想带也不敢啊。
“你别看他。”祝时宴的嘴角带着笑,面容很温和:“今天我是一定要走的,他有本事就再绑我一遍。”
席暃没那个本事,他闷不吭声地站在旁边,想阻止又不敢。
看他那个样子,慕景栎瞬间懂了,立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微微弯腰:“能带这样的美人回去是我的荣幸,请。”
说完见祝时宴脸色微变,他连忙改口:“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不长记性,祝小少爷千万别放在心上。”
祝时宴向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慕景栎主动道歉了他自然不会在意,笑了笑:“没事,慕总不必如此拘谨,能坐慕总的飞机回去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席暃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
慕景栎有意无意地提醒祝时宴:“祝小少爷,我那直升飞机够大,多坐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祝时宴头也不回地说:“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继续在这儿待着就在这儿待着,想走我又没拦他。”
席暃低垂的双眼一亮,连忙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祝时宴没坐过直升飞机,上去後一时不知道该怎麽操作,席暃看到後巴巴地想帮他,被祝时宴避开了,他扬声道:“慕总,方便帮我弄一下吗?”
席暃眼神冰冷地盯着慕景栎,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慕景栎怕是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慕景栎在心里叫苦不叠,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帮祝时宴的座位调整好,然後开始认真考虑回去後跑到米国分公司避难个两年後再回来的可能性。
坐好後,席暃想坐在祝时宴身边,祝时宴瞥了他一眼,他委委屈屈地站起身坐到前面去了。
留保镖坐在了祝时宴身边。
那保镖盯着自家席总杀人的视线硬着头皮坐在了祝时宴身边,额头上冷汗直冒,坐的离祝时宴要多远有多远,就差掉下去了。
飞机飞了四个小时後落地S城。
祝时宴下车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席暃要手机,“把我手机还给我。”
席暃磨磨蹭蹭的不想给他。
祝时宴瞪了他一眼。
席暃依依不舍地拿出手机递给他:“我还能去见你吗?”
他的表情太过小心翼翼,一句“我暂时不想见到你”被祝时宴咽了下去,他扭头拦了一辆车,丢下两个字。
“再说。”
席暃失落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连肩膀都塌了一半。
慕景栎不想这时去触他的霉头,但手上这件事又不得不告诉他,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哥,祝小少爷的姐姐想见你。”
慕景栎很少喊他哥,一般喊他哥的时候就是知道自己错了,在服软。
席暃收回视线,眼中的柔情尽数消散,神情冰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下次。”
慕景栎逃过一劫,满心欢喜的一口应下:“好嘞,哥。”
保镖把车开来,席暃打开车坐进去,问:“她要在哪儿见我?”
慕景栎没跟着坐上去,隔着窗户笑眯眯地说:“人现在在咱们公司,秘书不敢怠慢,会客厅等着呢。”
“嗯。”席暃摇下车窗,低声道:“去公司。”
慕氏集团大楼。
在第三次询问席暃的下落无果後,祝听芸逐渐坐不下去了,站起身,“烦请再联系一下席总,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席暃进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他对祝时宴的姐姐还是比较尊重的,挥手让身边的人下去,然後在祝听芸对面坐下:“祝总,找我有什麽事吗?”
祝听芸冷冷地看着他,然後猝不及防狠狠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