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亦如昨日。
“濮卿可有好主意?”皇帝的手搭在龙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柄,偏头看向下方的濮存义。
他不吭一声兀自解决了阚衾寒的婚事,就因着想断去她喜欢女子的念头,可现下却又不甘心的,内心不安的想要弥补些什麽。他愧对了她的母亲,而现如今,又愧对了她的女儿……
这可真真是个笑话。
“臣以为让俩人多些相处时间为佳。”
“尽管如此于理不和,可却为上上策。”
“况且公主如此英姿飒爽,自是不会在意。”濮存义微垂着头,低声说道。
“嗯……这个想法不错。”
“近日可有什麽契机?”皇帝沉思片刻点点头,唇角微勾,一张苍老的脸庞皱巴巴的扭成一团,笑起来可怖的很。
“臣以为河间市为最佳,那儿最近闹饥荒,正好以着朝廷派发粮食的契机让俩人熟识熟识。”濮存义思索片刻,又悄然瞟了几眼皇帝,确认对方并没有什麽过激的情绪,是在询问他的想法後,才如此言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觉着这方法可行,朝着身旁的太监招招手,示意其过来。
随後,皇帝就在这教案上,挥舞起笔墨,简简单单的一道圣旨就这样颁布了下去……
于是俩人就开啓了美好的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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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儿,明日啓程後,定要对公主多加照顾。”濮存义叮嘱了几句,又深深的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一般。
“嗯嗯。”濮忆谨点点头,心情迫切的就如那在弓箭上,即将离弦而出的箭一般。轻轻一松手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恨不得立时就来到公主的面前,等待着她一同出发。
这种心情盖过了一切,甚至盖过了曾经的那一幕所带来的苦衷和悲痛。
她无心应答,濮存义只得作罢。
无奈的摇摇头,离去。
可意外的是,他竟有些替他小儿感到欢喜,不用感受那刻骨铭心的的道别,没有那份身不由己时对曾经的海誓山盟的悔恨。
可同时,他又不得不替他孩子担心。公主,这样的人怎麽会喜欢濮忆谨呢……濮存义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无奈,摇摇头後,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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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和忆谨一同去河间市……”阚衾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同样领到了圣旨,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他竟然已经为了撮合她们俩人,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简直可以说是触到某些老顽固的逆鳞了。
这不,今天早晨,几位老顽固的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她,好似在挖掘这什麽一般……
接下来,那几个臣子派出了一个代表,以此弹劾皇上这次的做法,可惜此时的皇上可谓是巴不得俩人结婚,对于这样的言论,一概不予理睬。
甚至还要旁敲侧击的批评了这位臣子。
後边几个臣子瞧着彼此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闭口不言,任其发展。
于是,翌日,俩人顺利的踏入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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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濮忆谨眼巴巴的望着牵着马走在前头的阚衾寒,拖长了尾音说道,疑似强行卖萌撒娇。
不用猜想,便可知道她此时的模样。阚衾寒深呼吸了一口,转过头来,却还是被她的模样所吸引。
濮忆谨逆光,望着她,眼眸里都是点点斑斓与璀璨的光芒,这麽一对眼眸,巴眨着,里边水光潋滟,叫人难以拒绝与忘怀。
“怎麽了?”阚衾寒明知故问,她偏是恶劣的想要濮忆谨说出自己的弱势。
“我……我,不会骑马啊!”
濮忆谨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了骑马这件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又再次迎来了骑马这个让她深恶痛绝又甘之如饴的活动……
而她猜测这次……只有深恶痛绝,没有甘之如饴了。
“喔~。”阚衾寒发出了个单音节,美眸微阖,漫不经心的扫过面前的人,喉咙微动。
“说了该学的吧。”阚衾寒走上前,瞧着面前之人委屈巴巴的模样,笑的无奈,她伸手摸了摸濮忆谨的头发,如喟叹一般,叹了口气。
“上次……上次,不是太烈麽……”濮忆谨仍然在做挣扎,倔强的擡起头,勇敢的与阚衾寒对视,却无意撞进她那双透着淡淡宠溺的眸子,尽管,那份宠溺转瞬即逝,快的就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她的臆想。
“噗,那你现下想学麽?”阚衾寒的眸子重新染上宠溺,齁得濮忆谨的脸庞刹时一顿,红霞顺着耳廓向里蛮言情。
“不,不了!”濮忆谨撇嘴,眼神却不断往阚衾寒的身上飘去,仿佛在暗示着什麽。可阚衾寒却假装没有看到一般,移开了视线,望向别处。
濮忆谨焦急的轻哼几声,伸手就要去扯阚衾寒,她想让阚衾寒看着她,那双深如幽谭的眸子,倒影这她一人,恍如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一般。
让人心醉。
“那,忆谨的意思……”阚衾寒仿若故意般停顿下来,挑衅般瞟了市区里把目光所在凝聚在濮忆谨身上的人。
“是……”阚衾寒学着濮忆谨拖长了尾音,声音微微上扬,像个孩子一般用拙劣的手段来吸引濮忆谨的的注意力。
“想和衾骑同一匹!”见这人憋了半天,才出了个字,不想再做煎熬的濮忆谨,高声说道,强行压过了阚衾寒的问话,控制了自己的言行,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理反应。
“好啊,阿瑾。”阚衾寒突然之间改了名讳,压低了嗓音,喑哑的声线顺着喉咙滑出,直抵心尖,酥麻一片。濮忆谨瞧着这人翻身上马,身形利落,干脆。只觉着这马上之人,耀眼的让人目不转睛,只想一睹来人的尊颜。
“上来,阿瑾。”阚衾寒向濮忆谨伸出了手,亦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