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是你呀?你惦记我。”
我哥面不改色地说:
“那你是屎,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我:……
我哥总是能够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话,我总是只能在心里叹气。因为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我边吃边问他,国内好吃的这麽多,为什麽要到国外去,为什麽不早点回来?
我哥突然沉默了。
我不知道氛围这麽好这麽愉快的时候为什麽要沉默,但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哥不想说的事,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我不能仗着他爱我就戳他脊梁骨,这会让我也不好受。
晚上的时候,我那八百年没痛过了的脚踝关节居然又开始疼了起来。我半夜被疼醒,我哥就灌了一个热水袋,然後抱着我给我捂脚。
第二天我哥又请假了,我问他总是这样动不动拒绝工作邀约会不会不太好?
我哥说有什麽不好?反正工作也是为了你,要是你不舒服了,工作赚那麽多钱也没意义。
我哥说得有理有据,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麽接话,然後沉思了一番,又忘了要说什麽。
我哥带我去医院里拍了个片子,检查结果又是一切正常,可我的脚关节那里确实又是开始痛了。医生最後得不出结论,就对着我和我哥两个认真阅读药品单专业术语的两个脑袋抛下一句“外伤导致,休息即可”,便不管我们了。
我曾经不信神佛,但越大却越有点信了。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事情像铺好轨迹一样引领我上前。有些疼痛总会跨过时间,它可能是潜伏在曾经某个日子里,纵使外表看起来光洁如新,用先进的现代科学技术发现不了,可它总有疼痛降临的那一天。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走出医院大门,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些。
我哥在医院门口给我买了一截玉米,然後开车回去。
我哥的随行团队里有一个新人助理,叫做Derek。因为联合展秀行程的缘故,我和他认识了。
後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新人,他在Christine底下干了好多年了,只是最近才分给我哥。
第一次见面不是很理想,因为是在艺人的试妆间里,我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在拥吻。
我识趣地退了出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但是他应该不在意吧?
可是在与他一同行进的路程里,我发现他又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然後两人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我开始和他保持距离,并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可是有一次他突然逮住我,问我:
“Lin,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吗?”
“没有。”
Derek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从我这里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这时Christine正好经过,救了我一命:
“Derek,你可不要惦记我们Lin,他是Harvey的心头肉。”
“什麽意思?他是gay吗?”
“你难道不是?”
我这麽反问了一句,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对,我是。”
我不想跟他再说话,转头走了。
可是没办法,同在一个队伍里,总是要有交洽,有很多必不可免的碰面。我也没有废物到连这点小事和摩擦都要跟我哥讲,让他来出面摆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