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出现这种症状的并不止这两人,只是其他人没有条件到这种地方看病,在某市市医院的一名医生通过自己的老师辗转联系到了孟教授,孟教授在跟宋弥通过电话後提前结束出差回了医院。
针对病情的研讨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近九点,花甲的老教授才点点头说先结束。
宋弥又跟着回了办公室,师生俩人对治疗方案详细的规划後才算真正的收了尾。
送完孟教授,宋弥从小区门买了几个充饥的小面包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家走,到了楼下才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等他的冉冬青。
“冬青,等多久了,怎麽不打电话?”宋弥把剩一口的面包塞进了嘴里,声音含糊,“一天没吃饭了,呵~”
冉冬青似是没听到这句话,很开心的从椅子上弹起来笑道,“打电话就不是惊喜了,呐,送你的!”
冉冬青此时的雀跃像是回到了青春时代,“快看看。”
“啊。”大概每个医生都有洁癖,宋弥用纸巾擦过手後才接过了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拆开包装一看,是一个小台历。
“喜欢吗?”冉冬青指着第一页的年份说,“高考倒计时,我们俩就是用的一个台历,校门口小蛋糕店送的那个。”
冉冬青在“侨佳”上班,是一家专门给华侨看病的高端私立医院,这中间宋弥帮了不少忙,他是专门来表示感谢地,但宋弥拿着厚厚的台历思绪翻飞,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是沈芥,定不会送这种东西,他会做一顿热乎可口的饭菜,会把房间收拾的妥帖,即便是礼物也会是方便实用的。
“不至于吧。”冉冬青见他垂着眼不动,以为是在怀念,是在感动,毫无征兆的就抱住了他,耳际能感受到温热的,带点激动的呼吸,“我也好想念以前。”
宋弥想推开又觉得太刻意,只得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别站着了,上去。。。。。。唔。。。。。。”
转身的间隙,冉冬青还是亲了他一下。
“别这样。”宋弥惊讶中带了一丝的温怒,“太突然了。”
冉冬青根本不会发觉,只是笑了一下,跟在後面上了楼。
此时,路灯照不到的昏暗处挪出一个颓败的影子,直直的看着这边,似痛苦似解脱的笑出了声,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沈芥把手里提的东西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他下课後有两节的家教课,不方便带着草药包,完事後又回到家拿东西,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跑了出来,地铁倒公交,揣着已然残破的心等在楼下,见到的就是宋弥与初恋白月光温存的画面。
怪谁呢,怪自己犯贱,一次又一次。
沈芥说不上自己是什麽感受,受到了奇耻大辱,没了心还没了魂魄。
他不想让老头再操心,打了个电话报平安,然後去了乐维那。
两人再次见面还是在医院。
于宁打的电话,颐指气使的让沈芥来医院。
“早上打的电话,中午才来。”于宁坐在窗边,依旧是头也不擡翻看着手机,“没家教,连最基本的礼貌也没有。”
“像你一样有家教和礼貌吗?”沈芥语气很淡。
越是不在乎越是讽刺,于宁终于擡起了头,狠狠的瞪着双目,啐了一口,“化验单自己看,年纪轻轻胡搞八搞,不知道检点。”
沈芥拿起小桌上的几张病理单,一些看不懂的化学名词後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号,箭头向上。
虽然看不懂,但大概一猜应该是自身有问题,配型并不那麽成功,沈芥心里有那麽一丝的失落,“可能是遗传吧。”
“你!”于宁登时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的气大部分是因为配型不成,而不是沈芥的讥讽,“配合医生吃药,好好治疗,我等不了多久。”
“那你也得等。”
沈芥甩下几张薄薄的纸出了病房楼。
他的病应该不是什麽大病,不然宋弥和尚怀恩早就通知他了,但再小的问题对配型来说都是大事。
正琢磨着去问问尚怀恩,突然手腕被攥住,拉到了病房楼後的阴凉地。
沈芥一回头发现是宋弥,那被拉的手腕像是被毒蝎蛰了一般,刺痛散遍了全身,不管不顾的用力挣开了,“干什麽?”
宋弥没用多少力,而且光天化日也不会有多大的惊吓,这是怎麽了?被甩出去的手扬在半空都忘了收回。
“不要随便碰我,”沈芥突然很生气,别过脸不再看他,“以後也别再弄些有的没的,真的很恶心。”
如鲠在喉,宋弥看到沈芥这幅样子说不出话,仿若前两天的温存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又回到了僵持不堪局面。
“怎麽了?”
“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