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病人情况前都是先要家属冷静,宋弥紧张,害怕,“别,我在这陪你还不好?”
“你在这跟凌迟我有什麽区别?”
宋弥听出来了,沈芥是在说自己跟你那些炮友没区别。
“小孩,你不能这麽想,”宋弥抵住门沿不让沈芥进去,,心虚,胆怯又愧疚的看着他,“在我心里你是唯一一个想一起过下半辈的人,这一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是因为我傻,好骗,明知道你偷还自欺欺人的相信你?”
“不。”
沈芥言辞激烈起来,“你说我是你想过下半辈子的人,好,那我跟冉医生你选吧,如果你选我,那这一切都是过野云烟。”
“你说过会给我时间。”
此话一出,沈芥的面部肌肉都抽动了一下,用力拨开门上的手臂,随後重重的把门甩上。
宋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胃疼,头疼,又加上一天的精神重压,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
嗓子像是呑了硫酸,烧的疼,他迷迷糊糊的想起身去喝水,突然被一双手按回了床上,心里想,是沈芥,但触觉说,不是。
“你怎麽来了?”宋弥嗓子嘶哑的说不出话,头快炸了,晕的只想倒下,“我好像发烧了。”
“把好像去掉,就是发烧了。”冉冬青扶着他喝水,“我给你打电话听声音不对,叫了半天门你才开,差点就报警。”
水是凉的,只能勉强入口,宋弥想喝蒲公英泡的水,最好加点桂花串串味,但看着床头的退烧药相必也是凉水喝下去的,便打消了麻烦冉冬青的念头。
“昨天回来淋雨了?”
“没,可能最近有点累。”
冉冬青探了下他的体温,随後在额头印下一吻,“你再睡会,我去弄点吃的,好了叫你。”
卧室的门关上以後,宋弥摸过手机,除了学生,院里的信息再无其他。
他疲惫的闭上眼,怎麽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沈芥拒他千里之外的话。
别说脚踏两条船,脚踏四条宋弥也不是没玩过,反正痛苦的又不是他。以前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而且,他现在真的想迷途知返了。
乱麻就要快刀斩。
冉冬青再进来时,宋弥已经换好了衣服,也洗漱过了,稍微一收拾,就让人眼前一亮,“出来吃点东西吧。”
“嗯。”
整整一天没吃东西,饿也饿晕了,别说还发烧,吃了两个以後,宋弥才发觉不对劲,这饺子,是鲅鱼陷的。
“不喜欢吃?”冉冬青看着宋弥夹着饺子停在半空,嘴里也停止了咀嚼,“那我去给你煎鸡蛋吧。”
宋弥很想发火,但冲谁呢?
沈芥是自己一手推出去的,而冉冬青并不了解这些水饺的内情,那个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反而是自己。
“小弥,你怎麽了?再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
能听到冉冬青说话,但声音是虚的,宋弥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慢慢变小,最後成了一个点。
再醒来时,状况好多了,嗓子,头都不疼了,只是还有点晕,宋弥睁开眼看到了亲自换输液袋的老刘头。
“醒啦。”老刘头转身出去一趟,变戏法是的拿来了他的保温杯,“呐,喝点水。你这身体可真不行,才几天进两回急诊了。”
宋弥抱着保温杯喝水,晃了晃手里的盖子。
老刘头心领神会,“正好老许值班,专门给你送下来的。”
宋弥哦了一声,问道,“送我来的人呢?”
当时宋弥是被抱进来的,穿的还是拖鞋,有些言不清道不明。
有些话是不好说不好问的,老刘头撕下他的退烧贴说,“缴费去了。”
一折腾又是一夜。
冉冬青回来时带了早饭,想起那顿川菜,再想想那顿饺子,宋弥心有馀悸,怕又吃出什麽事。
好在这次的饭是医院食堂买的,就是普通的粥和小笼包,但宋弥还没完全恢复,吃的不多。
“谢谢。”宋弥有气无力的撞了下冉冬青的肩膀,笑着说,“照顾我,还要送我来医院。”
“这算什麽,我们本应该过得很好。”
冉冬青还想说什麽,被宋弥打断了,“我正好上班,你也回去吧。改天我们再聊聊。”
两人在急诊外分别。
刚进电梯,宋弥发现保温杯忘记拿了,走安全通道折返回了急诊。
下到半层时,骤然的顿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几乎是石化在了原地。
2分钟前刚分开的冉冬青正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吃着宋弥剩下的半碗粥和几个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