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更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宋弥总算知道沈芥这爱收拾的习惯哪来的了。
这里不是医院,但处处是草药的味道,堂屋一侧,摆的是药柜及处理药材的用具,宋弥站在旁边,有些居然还能认出来。
老头拄着一个小拐杖,乐呵的介绍着各种功效。
“姥爷,你别聊了,他还得赶回去。”沈芥放下东西,从里屋出来,生怕老头子又提那件事,对宋弥说,“我送你。”
“这孩子,不懂事。”老头隔空指责,“刚进门,饭都没吃就赶人。”拉着宋弥坐下,拍拍他的肩,“别听他的,天大的事呢,等着,我去做饭。”
“昂,姥爷,我等你。”宋弥二郎腿一翘,看着老头儿的背影,学着样子指责沈芥,“小孩,没礼貌。”
这下,搞得自己像个外人,沈芥问他要不要洗洗,他还拿上了,不客气道:“这还用说。”
“有没有护肤品啊,”宋弥双手贴在脸上,平时总是上挑的的眼角被扯得向下,看起来有点可怜,“我脸有点干吧。”
沈芥笑起来腼腆温柔,酒窝若隐若现,宋弥觉得不止脸干,被扯着衣服带进了里屋都没察觉。
“这是在你家,你帮我抹呗。”面对如此得寸进尺,沈芥想甩手就走,宋弥岔开了话题,“你睡这屋啊?”
屋子不大,床不小。
墙边是衣柜,紧挨着衣柜的是书,虽然没有书架,但每本书都按大小整齐的靠墙摞气,四五排书,几乎和衣柜同等的高度。
书桌很久,上面除了台灯,笔筒,还是各种书。
宋弥环顾一周,回过神时,沈芥的手正好略过下巴,他低头,吧唧一口,不偏不倚,正好亲自手背上。
猝不及防,沈芥有点惊讶,但并无反感,只愣在原地。
宋弥盯着他突出的喉结想啃一口,试探着慢慢的靠近。
“饭好喽!”老头嗷一嗓子,吓的两人像是怕被家长发现的学生,一个手忙脚乱,一个一阵咳嗽,“小宋咋回事?”
“哦,那个,姥爷,”宋弥侧头看向里屋一眼,若有所思,“我有时手术时间长,右边肩膀的骨缝会疼,您有什麽好办法吗?”
老头一听这个就来劲,指挥沈芥去端饭,自己则开始在宋弥的身上左按又按的观察,最後少不了号脉,“你这个啊,单纯的肌肉损伤,我给你包几包药,熬开,毛巾一泡,热敷。”
说着就去包药,小秤砣一掂,讲究又熟练。
“对,千万别受凉。”
沈芥摆好碗筷才打断两人的交流,“我姥爷自己种的菜,品相不好,凑合一顿。”
烧茄子,闷粉条,西红柿鸡蛋面,闻着就贼香,“我看着挺好啊,还是无公害。”转头又对老头说,“姥爷,月月总是对我有偏见。”
“别管他,你吃,我教育他。”
沈芥嘴上功夫不行,难为情的时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宋弥就是喜欢,享受他这般。
饭後,宋弥掏出几张钱压在了捣药的石臼下面,沈芥和老头都略带气愤的看他,“姥爷,这是我和我爸的药钱。”
他拦下老头拿钱的手,“我虽然是学西医的,但也知道这种病得长期调理,所以,下次还得麻烦您,这钱要是不收,那下次怎麽办?”
老头儿年纪大啦,但不瞎,看得出宝贝外孙跟这小年轻关系不赖,收回了手,征询沈芥的意见。
“收了吧,姥爷。”
沈芥一直把他送到村外的公路上,放了两个洗干净的苹果嘱咐他渴了吃。
“回的时候告诉我,来接你。”宋弥趴在车窗上,笑咪咪的看他。
真回去的时候沈芥并没说,下了地铁才给宋弥打的电话。
让他来办公室,不来,门诊楼大厅,也不行,非要在停车场。
宋弥衣服没换,下来一看,笑的弯了腰,原来,沈芥没回学校,先来的医院,大包小提留,像个逃荒的。
“哥,别笑了,”沈芥求饶,“我胳膊疼呢。”
有宋机长的药,宋弥热敷的药。
另外是几袋佛手,木香,薄荷和甘草,都是用来泡水喝的。
大一点的那兜是大小个头不一的茄子,上次吃饭时,宋弥很喜欢。
“这些都是给我的啊,”宋弥拿着那包芳香提神的薄荷爱不释手,“怪不好意思的。”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只看着沈芥躬身在後备箱摆放,绝不帮忙。
沈芥肩膀宽,身上有肌肉,看的心里痒痒的,宋弥突然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弯腰凑了上去,深情款款,“我要怎麽谢你啊。”
宋弥的身上沾了薄荷的清凛,萦绕在两人周围。
“薄荷要和干草一起泡。”沈芥突出的喉结上下一滚,每说一个字就贴近一分,直到鼻尖相触,声音微微发颤,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