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沈芥跟他那同学去,给劳务费,钱我出,面你出。”
“兄弟,你来真的?”对于宋弥的良苦用心陈廷着实诧异,眼珠子瞪的老圆,“纯情少年,换口味了?”
“满脑子十八禁,龌龊。”
“那你,吃饱撑的?”
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宋弥挑不重要的简单解释。
不解释还好,越解释陈廷对自己的看法越肯定。
如若真是说的那麽轻巧,何必瞒着,还费那麽大劲。
回到家,宋弥洗完澡随意一擦,头发上还滴着水就给沈芥打去了电话。
宋弥装的无所谓,还强调钱不多,如果没空就算了,故意的惹那头着急。听到沈芥连说了三遍有空,他差点没憋住笑。
电话挂断好久,他脑海里还停留着那小孩清澈眼神,压抑着兴奋的画面。
当天一早,陈廷就在孤儿院等着他俩,算不上熟,但都见过面,沟通起来方便不少,再加上都是高知人士,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一说就都懂。
领导讲话的间隙,沈芥发了一条信息,--哥,我忙完能去找你吗?
那边很快回复,--好,去吃海鲜。
两句简短的对话,让一个天低云暗的午後明朗起来,枯燥机械的工作格外轻快。
完事後,乐维拿着刚领来的钱甩甩,笑的有点贱,“哥去约会,看这天气,今晚回不来了,不用留门。”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吃饭,说话,一起做事就是约会,那他跟宋弥。。。。。。?沈芥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真是鬼迷心窍,他跑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从地铁口出来,雨就来了,颇有越下越大之势。
看看时间还早,他撑开黑伞,沿着路边边看边走。在这个城市上学三年了,从未像现在这样欣赏过,陌生感十足。
两人约好了在门诊楼前汇合,反正沈芥没什麽事情,等等无所谓,想着人什麽时候出来算什麽时候。
一个老头一手撑伞,一手自己控制着轮椅想从小斜坡上去进门诊。
花岗石沾了水,很滑,电动轮椅上一点又退回来。
“你别动了,我帮你推。”沈芥从背後绕过去,一下就把轮椅推了上去,“老爷爷,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谢谢,谢谢小夥子,不用,我就去缴个费,呵呵。”老头笑的和煦,转过头去了还在夸小夥子热心,人好。
转身,宋弥也在看着他笑。
别人夸觉得没什麽,别宋弥撞见就有点不好意思,他拧拧鼻子低下了头。
“走吧,热心的小孩,去楼上等我会。”
“嗯。”
宋弥刚从台上下来,手术单要签字,还要跟主治,管床护士交代术後事项,便让沈芥在办公室里等。
大多数医生都有不同程度的洁癖,宋弥也不例外,办公室虽小,但也异常的干净。
沈芥坐在椅子上用手机刷资料,一股熟悉的味道从後飘进鼻腔,淡淡的。
身後是个简易的衣架,上面挂着宋弥的外套。
多次从宋弥身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沈芥侧身,凑过去嗅了嗅,不是单纯的消毒水,里面还有柠檬的清新。
墙上的挂钟大概走了四个格,宋弥还没回来。
手机震动一声,--小孩,临时有个急诊,我得失约了,欠你两顿,一块补。
沈芥自己都没察觉的叹气,--哥,你先忙。
不出所料,雨越下越大了,拍的窗棂叮当乱响。
小办公室陈设简单,环顾一周,没发现任何雨具,沈芥把伞仔细的卷好,默默放在了桌角。
急诊送上来的患者问题不大,就是急,处理完已经快九点了。
宋弥活动着颈椎,肚子也咕咕叫,这个点,估计食堂早空了,得赶紧出去觅食。
刚坐下,眼前一亮,有两个三明治和一盒纯奶,奶盒上有个便签---烫一下再喝,字体方正工整。
哪个学生这麽有眼力劲了,该提倡,该表扬,正想着,眼神下移,看到了立在桌角的伞,黑色的,是沈芥带来的那把。
宋弥放下手里的三明治,猛的看向窗外,此时雨已经停了。
可给沈芥发信息的时候正是雨最大的时候。
秋雨微夜凉,宋弥嘀咕,“这孩子,是不是傻啊。”
从楼上下来,他进了急诊,找值班的医生开了五六盒治感冒的药。
片刻後药被送了出来,有意还是无意,送药的人是江舟。
江舟已经换好了衣服,显然是下班了,“一个医院工作,想见一面也难呢。”
“是想见我,还是想约我?”药被勾在手指来回晃,宋弥一把抓了个空,邪觑着道:“你想好了我再考虑行不行。”
“宋主任猜猜?”江舟是个挑逗的老手,丝毫不怯,迎上宋弥的眼神,“猜对了,你说了算。”
两人你来我往,心思不好猜,但眼神露骨的很,说着话上了同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