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闷哼一声,站起身来,拍拍手掌上的泥,提了提松垮的裤子,就在此时,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因为原本他要坐上去的主驾,赫然坐着刚才车底的那个他,那个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死透了的他!
“我去!”刘轩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不远处的房车,车门虚掩着,刘轩一个箭步跨上去,冲进车厢内。白文士靠在床头,缓缓睁开双眼,一脸平静地看向喘着粗气的刘轩。
刘轩喘了好大一会儿,才稍微好一些,咽了口唾沫,说:“有丶有怪事!”
白文士听他说完,了解了个大概,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刘轩身边,绕到後背,在他背上猛地拍了一下。刘轩猛咳了几声,转过身去,见白文士手中捏着一张白色圆形方孔的冥币。
刘轩拿过来,皱着眉头问:“这是什麽?纸钱吗?”
白文士淡定地说:“也叫锁命符。”
刘轩一脸地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什麽意思?有人要锁我命吗?”
“定位标签而已,不过确实有人想这麽做,”白文士说,“按照你方才说的人在车上,那你最近就不要回车里了。”
“那我去哪儿啊?”刘轩挠挠头。
“可以在我房车里休息,”白文士说,“不委屈你吧?”
刘轩环视了圈身周,深吸一口气:“这条件怎麽能说委屈呢,就是——”
白文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递给他:“你还是不信?”
“我。。。。。。”刘轩叹了口气,有些勉强,“行吧,你不会不方便吧?”
白文士满不在意:“无所谓了。”
刘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看着白文士精神饱满的状态,才反应过来,问他,“你就这麽一会儿就睡好了?”
白文士点点头,眼含笑意。
刘轩捋了捋头发:“太奇怪了,你们太奇怪了。。。。。。我外套还在车里?”
“我这里有道袍,你先对付着穿?”
刘轩想了想说:“我明天天亮了回去取吧,怎麽说我那是警服啊,难不成还镇不住这些鬼东西吗!”
“唔,我懂了,你刚才就是因为脱掉了警服,才会中招的。不过没关系,”白文士说,“接下去的两天你就委屈下,和我待在一起就行了,起码这两天我可以保你的命。”
“我堂堂一个警察,还怕这些?活着都能抓着他们,死了还能怕他们?”刘轩缓了过来,底气十足地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并不是说他们多厉害,只是你这双眼睛看不到他们,就很吃亏。”
刘轩闷哼一声,不想承认。
白文士耸耸肩不再解释,瞧见他疲倦的双眼,问他:“你习惯睡左边还是右边?”
刘轩看了眼洁白的床单被罩,嘟囔了一句:“我就不睡床了,一身的汗味,就在你这椅子上对付一晚就行了。”
“接下去还有两天呢,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有体力是不行的,”白文士接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走到车门前,回头对刘轩说,“不用客气,你睡吧,我出去。”
“这多不好意——”话没说完,白文士已经出去了,刘轩只能将话咽了回去,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没上去躺着,只是跨坐在床边,靠着床头,做短暂的休息。
白文士下了房车,站在车外遥望着黑暗处的白色轿车,打出个诀印。他双眼微眯,白色轿车内,什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