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燃将他请进屋中歇息,“晚上不敢用柴火,家里就只有凉水,还望道长不要介意。”
闻人臻接过杯子,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屋内的陈设,一侧的墙壁上有老虎的爪痕以及已经变黑了的血迹,地板上还有清洗过后留下的水痕,看来是虎妖进了兄妹俩住的木屋,然后行凶。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怕看得太过明显,被秦双燃注意到,又让她触景伤情。
即使如此,闻人臻也没有说完全卸下戒备,毕竟来之前闻人慕的叮咛还犹在耳边:
“对陌生人不可以放松警惕,知道没有?”
明明自己才是长辈啊,他也单独解决过不少作乱的妖物了。
闻人臻在手心藏了一张火符,做出喝水的动作,实际上是悄悄将杯中的水蒸了。
“在下是奉清观的闻人臻,此行就是专门来山上除掉恶虎的。”闻人臻先自报家门,道出自己的打算,“秦姑娘一个人继续在山里住下去也不是回事,等虎患解除,我就护送姑娘到山下的城镇去,如何?”
秦双燃却是一口回绝,低着头道:“多谢道长好意,只是……小女子命数不好,就算是下山去,恐怕也只会连累他人。”
“姑娘莫要这样想。”闻人臻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从小就被赶到山上,相依为命的哥哥又遭遇不测,“且不说姑娘的命数如何,我家中有位通晓命里的长辈,她说人能够探知命数便是为了趋吉避凶,等下山后,我可以带秦姑娘去找她看看。”
秦双燃站起来,闻人臻以为她是要拜谢,抬手想要撑住她的胳膊。
却没想到被扑了个满怀,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这手上的力气一点不小啊,闻人臻推了一下没推动,不过闻转念一想,他们兄妹住在山里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力气大一些也正常。
“秦姑娘?”闻人臻喊了她一声,左手已经捏住了袖中的符纸。
秦双燃抬起头,屋子里未点灯,她的一双眸子却像蕴了火一般,眸光流转间泄出细碎的焰光。
此前这姑娘一直梨花带雨的,闻人臻现在这个距离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眼尾是明显向上挑起的,这么一看完全没有柔弱的味道,反倒是觉得慧黠更多。
秦双燃做出一副娇弱的样子,“闻人道长帮助小女子良多,无以为报,只能是——以身相许。”
“啪。”
闻人臻突然出手将一张符纸盖到她的额头上。
黄色的符纸与额头出一声脆响,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符纸没有生变化,看来并没有中邪。
秦双燃反应过来,瞪圆了一双上挑眼,“你怀疑我?!”
她这一声理直气壮又有点委屈,柔弱小白花的人设立刻荡然无存。
闻人臻也愣在原地,但不是被吓的,秦双燃这“原形毕露”的一嗓子,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小女子的意思是,道长若是怀疑,直说便是,没必要试探来试探去的。”秦双燃又捏着嗓子装可怜。
闻人臻跟她作了个揖,“我不是怀疑秦姑娘,只是山中邪祟多,也是怕姑娘沾染了邪气,在下给姑娘赔罪了。”
他始终觉得这附近有不对劲的气场,如果问题不是出在秦双燃身上,那么来源大概率就是隔壁房间内秦双燃兄长的尸身了。
“秦姑娘,我可以去为令兄上炷香吗?”闻人臻转而问道。
“可以的。”秦双燃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引他进入停棺的房间内,“若是兄长在天有灵,定也会高兴的。”
桌案上放着牌位,上书:先兄秦氏长子公讳秦一澜之灵位。
夜里不能点火,闻人臻将三根香柱原样插上,当做已经是做了礼。
闻人臻目光落在棺木上,这样光看也查探不出什么,但是提出开棺也太不礼貌了。
“秦姑娘,为了表达歉意,今夜就由我来为令兄守灵吧,”闻人臻借着赔罪的名义自然地提出请求,“秦姑娘处理兄长的丧仪肯定也忙了许久,就稍作休息吧,有我在,也不必担心恶虎再来逞凶。”
“小女子终于可以睡个安生觉了。”秦双燃凹出弱柳扶风的样子。
闻人臻拿出一张符咒,“这张符纸秦姑娘放于枕下,有安神的作用,有危险就大声喊我的名字。”
虽然感觉这姑娘不需要求助的样子,闻人臻在心里想道。
闻人臻能猜到秦双燃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可以确定的是没有感受到恶意,所以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件事回去可不能跟闻人慕讲,不然肯定又会被他指着鼻子说教。
闻人臻从她的一些反应当中推测,说不定“兄长”是杜撰出来的,或者说“兄长的死”是假的,总之除掉恶虎之后把这姑娘护送下山后也就两不相干了。
闻人臻走到棺材前,一只手覆在的盖板上。
这样的天气,居然一点尸味都没有散出来,揭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吧。
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定身符,来应对突情况。
闻人臻做好了准备,打算掀开棺材盖板。
在他准备动手之前,盖板却突然自己挪开了,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拉住闻人臻的手腕,将人扯进了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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