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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第2页)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书房找了张选。

这一次,蔺山在谷中住了下来,她抱着医书一宿一宿不睡觉的看,太阳大的时候,她就也命人搬张躺椅放在花架下面,与巫蘅一同晒着太阳小睡。

六月末的太阳头已经有些厉害,蔺山身子重了些,她有身孕四个月也越发嗜睡,两人在院子里晒太阳,一睡便是一下午。

蔺山慢慢停了巫蘅的药,开了新的方子,戒断,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似乎很少有人能做到,意志不坚,或疯或死。

可蔺山没有办法,她知道,如果戒不掉,巫蘅也会死。

夏秋交替,天气变幻,巫蘅旧伤反复,疼极了,她也只会抓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掐入皮肉,咬紧牙关不出声,蔺山不敢心软,握着银针的手微微发抖,张选紧紧抱着她,巫蘅疼极了,会无意识咬着嘴里的软肉,满口血肉模糊,後来张选怕她伤了自己,就将胳膊给她咬,一个一个牙印,跟图腾似的。

有时候,蔺山会让说书人在扎针的时候说些故事分散巫蘅注意力。

十月末的一次,张选让说书人讲了谢兰潜的事情。

蔺山仍然记得那天,许是病痛久缠身,终于要将巫蘅最後的一点耐心消磨殆尽,死志远胜过了生意,张选抱着她,声音有些哑,“你死了,谢兰潜怎麽办呢?”

“他已经去了半条命,找不到你了,他这般疯,活不长久的。”

蔺山看着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一颗真心。

第三年春,说书人回了家,阆都的新鲜事换了几茬。

最大茶楼里人们口口相传的主人翁依旧是恭亲王,说书人坐在台下,放了一枚银子,说想听听恭亲王这些年的故事。

恭亲王的弟弟谢兰渊回京,今上亲封镇北大将军获封冠军侯。

三年时间里,北镇抚司指挥使谢兰潜以谋逆丶结党营私查抄丞相梁无丶兵部尚书等十馀位朝中重臣,皆是满门株连,朝廷上下大换血,谢兰潜这个名字,成了所有贪官污吏心头最惧的那一把刀。

谢云斐自诩是个武将,即便是做了太子也是一身行伍之气难改,可谢兰潜这些年做的事,连他都看得触目惊心。

朝□□朽远非一日,这般大动干戈,朝中也是元气大伤,父皇大怒,茶盏碎了两套,等他急匆匆赶进宫去时,谢兰潜顶着一身茶水刚从昌华殿里出来,他手段过于狠厉,谁都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可谢兰潜这把火终究是将有些人烧得太痛了,御史台一本又一本参奏的折子递上去,皆是说他行事狠辣,不择手段。

父皇罚他禁足一个月,谢云斐总觉得这一次谢兰潜全身而退的太过容易,而一个月後宣大总督携女奉旨入京,谢云斐心里的石头狠狠砸了下来,差点没将他砸死。

父皇命谢兰潜前去接待,母後在宫中设宴,有相看之意。

他的太子妃已定宋映雪,许是父皇见谢兰潜这样,终究是忍不住了。

据说宣大总督的女儿是个武艺不错的姑娘,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

他曾跟父皇说过,巫蘅,是个颇有武艺的姑娘。

谢云斐有些後悔,谁也没想到这些年谢兰潜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刀,他有时候真的比任何人都希望,真的是谢珏馀党掳走了巫蘅。

如今梁无已死,谢珏的馀党总有杀尽的一日,或者酷刑之下始终问不出个答案时,以谢兰潜的聪敏即便是微不可查的蛛丝马迹也能让他看出,他撒的个滔天大谎。

届时会如何,如果万事成空,彻骨的绝望再次淹没他,是不是再无生路。

玉面阎罗,血染衣带。

世人对谢兰潜的敬,逐渐变成了敬畏,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平头百姓,无一人再敢小瞧这个看似温润清冷的儿郎,雷霆手段之下,衆人只见那颗冰冷如铁的无情心。

可知晓缘由的人都知道,那是一颗琉璃心,脆弱的,轻轻一碰就会碎个彻底。

谢云斐知道父皇的意思,却也心知父皇低估了谢兰潜的决心,他心里的那一弯月,早有了名姓,绝无改弦易张的可能。

他匆匆赶进宫,等出宫时父皇将接待的人换成了林子舟。

只是谢云斐万万没想到,这事竟还没完。

谢兰潜请旨大婚,至于新娘子,那人当时跪在昌华殿上头也没擡,“无所谓,只要是漠南人就行。”

不止谢云斐,谢瑄坐在龙椅上,只觉得自己听错了,他拧着眉,“你再说一遍。”

林子舟攥着拳头,心快要跳出喉咙,他就知道,谢兰潜早就疯了,疯子。

前日有线报,李焕馀党最後的踪迹是在漠南消失不见的,他要亲自带兵入漠南迎亲,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在漠南抓到那些人。

谢兰潜垂眸看着昌华殿的地板,这样追捕的日子太熬人,他的耐心已经走到了尽头,如今的他就像是快要崩断的弦,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忍多久。

他自幼聪敏,事到如今,心底早已隐隐有了答案。

胸腔之下传来尖锐的刺痛,他知道,他找不到阿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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