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气不过,打我两下也行。”
柳愿声音浅淡,像个没事人一样。
白幻看向她,目光冰冷,连齿关都在打颤,“你到底。。。是。。。”
“为什麽。。。”
“因为河西军,不能成为皇家手里的刀。”
“所以你。。。。谢琼。。。。。。你们”
柳愿回望她,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一命偿一命,我会随他去的。”
“柳愿!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麽时候。”
白幻深吸一口气,“如果我当真一怒之下动手杀了你,你说兰潜与谢兰渊,这兄弟情分是不是就此到头了!”
柳愿撇开眼,缓声道:“与他们兄弟无关。”
“我俩的孩子,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说不说!”
“柳愿,你非要让我觉得这麽些年是错识你了吗?”
白幻见她不答话,转身便朝外走,一把拉开房门就要走。
“王爷不是痛极而殇,也不是被害,他是毒发。”
“自从回到阆都,他便不肯进药了。”
白幻愣在原地,迟疑的回首,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的毒并非不可解。。。只要再等等。。。。。。”
柳愿闭了闭眼,清泪滚滚而落,“毒不是不可解,可王爷,非死不可。”
“谢琼母妃早故,宫中有人曾想谋害他,是宋皇後伸以援手,即便他有孝心与忠心,也绝不会将利刃刺向谢瑄,谢瑄,是宋皇後最後的一点血脉。”
“而东宫传来太子令,要王爷领军南征。”
白幻接连後退两步,後背抵在门上,心口一阵阵抽痛,“圣上还在。。。”
“你以为圣上不想让谢瑄死吗。”
“姐姐,你在阆都城多年,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你当真从未听过吗?”
柳愿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根针落地,她却听得那样清楚,清楚的像是每个字都嵌在她脑子里。
曾经那些衆说纷纭的荒诞传闻,即便不是真的,可口口相传之下,有心人难免有心。
更何况,是那王座之上九五至尊。
就算不是真的,到底也会心生猜忌。
宋家一夜没落,宋老将军带着信亲王远走南郡,十年不曾回过阆都。
“谢瑄已反,圣上已有斩草除根的心思。”
“那谢瑄的确。。。”
“血脉的事情,从来说不清楚。”
“可即便王爷身故,又能怎样?”
“王爷身死,河西军不会成为主力,父母身故,为子者丧居三年。”
柳愿缓缓擡眼,“河西军几位将军递了密信给王爷,直言如今朝局,不难看出已隐有南降之意,王爷为兄,不能持刀向着自己的手足兄弟,为子,更不能忤逆。”
“恭亲王府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