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先帝想要立慧贵妃为后,太皇太后一句话说废就能废,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太皇太后手中有权!
名为野心的种子得到了权利的阳光,在心中破土发芽。
“薛念,一定要记住这句话。”长公主揉了揉三公主的头发,语气笃定地道,“权利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当你有机会抓住她的时候,绝对不要放手,它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朝圣之地。”
……
薛瑾安没想到长公主对自己的话做了好一番阅读理解,他当时会吐出那句话,只是想到三公主说自己被九皇子欺负的事情,于是有感而发。
三公主没有办法反抗九皇子,并不是她打不过对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通常是比男孩要能打的,且九皇子还跟她差着岁数,正要动手,九皇子只有哭爹喊娘的份。
三公主不敢打,无非就是因为她不受宠不被重视,一旦做出反抗举动,很有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掌握反击之剑,不惧任何狂风骤雨。
嗯……长公主这阅读理解做得貌似也没毛病,掌握权利确实能使人强大起来。
薛瑾安要是知道长公主的话,一定会评价一句:逻辑鬼才。
薛瑾安虽然不知道长公主说的话,却收到了长公主的请柬,自然是邀请他去参加生辰宴的。
这请柬还是长公主的人叫门口的御林军侍卫递进来的,崔醉忍不住啧啧两声,“师父,你吃好喝好睡好还能参加宴会,这禁足禁的,何苦来哉!”
在御林军一众侍卫的无语的眼神里,崔醉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这句“何苦来哉”自然不是说薛瑾安,而是点评那些参薛瑾安的朝臣。
皇帝给薛瑾安来了个禁足,那些家伙不满意,参来参去把皇帝惹恼了,直接冷落他们,结果前者的禁足就是走个形式,一点实质性伤害都没有,后者的冷落却是真的,何必自讨苦吃呢。
“哎,该不会大皇子二皇子的禁足也是这样吧?”崔醉突然想到这件事,不由地瞪圆了眼睛。
他当即骚扰起门口的侍卫大哥来,大哥不堪其扰,开口吐出一句:“俺不知道。”
“师父!”崔醉不死心地转头问薛瑾安,有些不服气地道,“他们是禁足诶,受惩罚,怎么可以轻松!”
这会儿半点都不提薛瑾安在昭阳宫过得神仙日子了,双标的非常明显。
薛瑾安直接回了句:“不会。”
楚文琬和萧姝之死,得罪的是四皇子、五皇子以及九皇子。
九皇子什么货色宫宴上已经见识过了,至多也就只能玩个苦肉计罢了,轻松就能被镇压,四皇子在楚文敬不配合帮忙的情况,也根本就没有能力报复,唯一能真的给薛瑾安造成一些困扰的,只有五皇子。
偏偏五皇子是最期待萧姝死的那一个,甚至为她的死不知推波助澜了多少。
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就不一样了,受害者是三皇子。如果他们已经出宫建府,或许还不能做些什么,但同在皇子所,可就有的是动手的空间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禁足日子,只怕难熬的很。
事实也确实如薛瑾安所料的那样,皇子所最近的生活非常热闹,三皇子因为断腿之事暴躁颓废了一阵,那真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一口的架势,整个明德院的气氛都很凝重,这时候在文华院的大皇子和渊博院的二皇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
然后娴妃忍无可忍,终于受不了三皇子这副死样子,直接撸起袖子拿着棍子,对着三皇子的脑袋就来了一顿理智复苏之重击。
挨打的是三皇子,哭得却是娴妃,娴妃着实哭得不体面,好好一个明艳漂亮的大美人,哭得都丑了三分。
“寰儿,你若是想死,娘我陪你去死,好叫亲者痛仇者快,叫那些算计我们娘两的人全都笑掉大牙开怀之至!来,娘先把你打死,然后再跟你一起赴死,黄泉路上等着点娘,娘很快就来!”
娴妃一通发疯,也不知道是她的话点醒了三皇子,还是三皇子的脑袋真的敲开了窍,三皇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了。
“对,老子怎么可以现在就颓废,那些害我的人都还没有付出代价,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带他们一起!”三皇子折断了他亲娘手里的棍子,吐了一口血,语气发狠阴沉。
从那天开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三皇子派人就守在文华院和渊博院的门口,不骂人也不打人不拦着人进出,只不过看到太监提着膳食就直接砸,看到有人运热水也砸……反正但凡看到明显的物资,就别想送进去一点。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太监们绞尽脑汁贴身藏东西带进去,这些三皇子的人就不管,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叫两个皇子饿死。
于是两个皇子蓬头垢面啃了好几天炊饼。
最先受不了的是二皇子,他气得直接踹飞了渊博院的大门,怒不可遏地让人去把三皇子叫来。
三皇子提着刀就来了,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很不错,濒死得伤养到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如一尊煞神一样站立在渊博院前,渊博院和文华院离得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大皇子也关注着这边。
刀身擦得锃光瓦亮,能直接照见人脸的汗珠,寒气和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鼻尖似乎能隐隐闻到几分血腥味。
当然,闻到血腥味什么的纯粹就是幻觉,只因为他们曾青眼看到过这把刀杀人。
这把刀没有一个皇子不眼熟,正是当初薛瑾安用来刺死楚文琬的那一把。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颤抖,指着三皇子抬步就要冲出去跟他理论,凛冽森寒的刀光一闪,二皇子踉跄地跌回院子里,他右腿裤脚被割开,一道崭新的刀痕横亘在那里,后知后觉地涌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