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也是这麽飞檐走壁地将她带到这间厢房里来,还将她塞进了衣柜中,那一次陆回带人闯了进来,衆目睽睽之下发现了窝在衣柜里的她,现下想起来还觉得十分荒谬呢。
“上一次是那狐狸想陷害我,我迫不得已才将你拉来自证,”谢晏川除去自己的外衣,便覆了上来,将她怀里的枕头抽出来丢了出去,一边去解她的衣服,一边与她算旧账,“你那时候偏听偏信,以为我与那丫鬟暗度陈仓,殊不知那丫鬟就是陆回故意找来勾引我的……”
“竟是这样?”
谢晏川解开她的系带,挑起她的衣衫,扔到一旁,语气酸溜溜的:“你没想到,是因为你那时候十分信任陆回,你可知他背着你试探过我多少次了?”
“他试探过你?”薛绾妤惊讶道,“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反正比你知道的早很多……”
“那他怎麽没有向我拆穿你?”
“自然是因为……我那时候也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他不敢贸然揭穿我……”大手熟练地剥去她的里衣,又往下探去。
薛绾妤身上一凉,惊呼道:“天哪,我那时候居然什麽都不知道,你们是什麽时候知道彼此的身份的?”
“小月儿生水痘疮的那会儿。”手脚并用的除掉了她的亵裤。
“竟然那麽早……呀!”她身上怎麽就剩一件小衣啦?
薛绾妤连忙滚进被子里去:“你丶你先去把灯烛熄了。”
他不仅不听她的话去熄灯烛,反而来揭她的被子:“夫人莫要害羞,左右先前咱们先前都坦诚相见过了……”
“……坦诚相见不是这麽用的!”
她不敌他力气大,身上的被子终究没抱住,被他扯开扔到一侧,火一般的温度代替柔软的被子包裹了她。
“夫人见谅,我是武将,比不得他们读书人有文化,不过,”谢晏川也有自己骄傲的地方,“读书人也比不得我力气大……”
“扑哧……”
自负的武将还不知他接下来将会迎来人生最大的挫折。
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也提前看过避火图,晓得要先将她撩拨得动情,才会避免引起她的不适。
但真正实践起来时却不随他意愿,久别沙场的武将血气至勇,攻城略地起来终究还是有失分寸,兵马如潮却如虚张声势一般,海啸卷浪而过,他只坚持了一刻钟便丢盔弃甲而逃……
薛绾妤的期盼远远没有被满足,她望着上方安静的帐顶,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谢晏川怔愣许久後,忽而伏在她的肩上,宛若被人踹了一脚的大狗狗,迫切地寻找主人的安慰:“夫人,我……不中用了?”
他还这麽年轻,离而立之年还有好几年呢。
“可能……因为时间相隔太久了?”薛绾妤拍了拍他,“亦或是,你太敏感了?”
这并不能安慰到他。
满腔抱负的将军先前有多自信,这会儿就有多受打击。
薛绾妤对这种事情也知之甚少,又想了一会儿,道:“会不会是因为吃了那个避子药的原因?”
谢晏川擡起头来,思索片刻,又垂下头去:“应该不是,我帮了七殿下那麽大的忙,他不至于让人在药方里动手脚……”
那还能是什麽原因呢?
薛绾妤又沉眉思索起来,想找出一个让他没那麽尴尬的缘由,可是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想出来,反而想起另一件事:“其实五年前,你我第一次时,好像时间也挺短的……”
“是吗?”谢晏川擡起头来,想起遥远的那晚,自己越战越勇,气馁的脸上终于升起一丝希望,“要不……再试试?”
薛绾妤推了推他:“你先起来……”
他握住她小巧的肩头,眼眸忽而一亮:“起来了!”
“你哪儿起来了?”分明他纹丝未动。
他动了一下:“这里……起来了。”
薛绾妤呼吸一窒:“……”这起来的也太快了吧。
这一晚,初战失败的将军为了一雪前耻,硬是带着她练了一晚上的兵,确认自己不仅中用,且非常中用後,才长舒一口气。
薛绾妤也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惊讶,继而震惊,最後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潮涌湮没,浮浮沉沉地渡过了漫长的一夜。
翌日晨光微明时,薛绾妤一丝气力也无了,幸而谢晏川还有力气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卧房,而後嘱咐晴雨去备热水给她沐浴,最後回到厢房去收拾一片狼藉的战场。
晴雨一边去厨房让人烧热水,一边疑惑:“奇怪,娘子怎的一大早就要沐浴?”
热水备好後,晴雨去房中唤自家娘子起床,却见自家娘子睡得特别沉,她唤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反而把一旁的小月儿吵醒了。
小月儿揉着眼睛坐起来:“晴雨姐姐,怎麽了?”
这时谢晏川走了进来,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让晴雨在这里陪小月儿,而後将床上还在睡觉的薛绾妤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