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路上。
宋易安终究按耐不住,问:“芙儿往日在卫洲,可有常去义学堂?”
范紫芙本在打盹儿,瞬间睡意全无,机警道:“你问这个做甚?”
宋易安眉心微动,只说:“不过是……想要多了解芙儿一点。”
范紫芙瞄他一眼:“偶尔,万氏看得紧,往日我又傻,特听话。”
“偶尔几次,去寻过阿翁。”
宋易安眉宇掠过一丝猜疑,落到嘴里却变成了:“云策倒是去过几次卫洲,听闻科举前,范老曾为他讲学,又将他举荐给了知州?”
“有吗?”范紫芙星眸微闪,如何想亦想不起,有没有见过吕俭。
宋易安见她眉头轻皱,眼眸转了转,好似十分努力在想什么。
他伸手一捞,将她揽进怀中,道:“不过随口一说,想不起就罢了。”
范紫芙窝在他怀里,只觉这人怪得很,闷声问:“怎么?你又想多了解点吕大人了?”
宋易安身子一顿,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歇会。”
说罢,竟像哄小孩那般,轻抚她的头。
范紫芙心内嘀咕:【这人每回遇上吕俭便不大正常,莫不是……像沈三郎那般?真爱说不出口?】
这般想来,她却是一喜,若是这样,倒好!
不用谋划什么利益与真心,她定做好这宋夫人,暗地里为他俩腾位置。
顺带,还祝他俩百年好合。
胡思乱想间,竟真让宋易安框得有些迷迷糊糊。
一刻钟后,宋易安感觉怀里的女子吐息均衡,酣然入梦,方才放松了身子。
他微眯双眼,眸光晦暗。
若是以前,他不懂这男女情事,自然不会现吕俭的异样。
若不是那场梦,他亦不会疑吕俭。
只……梦里,吕俭可不是如眼下这般好。
梦境虽是断断续续、忽明忽暗,如有烟雾缭绕般,似真似假。
但宋易安却记得,梦里范紫芙因病去世后,吕俭狠狠给了他一拳,未说其他。
饶是他梦里不明所以,如今,宋易安却有些懂了。
他垂眸看着他的小妻子,她这般年轻鲜活,若是……
当初,与云策在卫洲相识,恐怕这般相配的年纪,亦会郎情妾意。
想到这里,宋易安心底一痛,遂又打消这般念头!
又将范紫芙搂紧了些。
无论梦境或是现实,她都是他的妻!
刑部。
吕俭一人端坐于案桌前,看着卷宗。
旁人以为,吕侍郎在思索,却不知他思绪早已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