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回劝,却次次失败。
宋易安垂目,浅饮口茶,道:“若这朝野官员都去听听范老讲学,让他们的脑瓜子重新造造,我们何苦这般辛苦?”
吕俭手下一顿,险些碰倒茶杯。
那位谋士……
总该不会是……
“你且继续盯着司马明,货兑策我再向官家禀明原委,此次须得成功。”宋易安蹙眉思索。
此策成功后,他才能推行第二、第三、第四……策。
吕俭点头。
一个时辰后。
吕俭离开书房,朝院外走去。
宋易安所提之策,涉及户部,他还得回去打点一番。
经过花园池塘,远远走来一娉婷丽人。
今日雪刚停,路面尚有积雪,她走得缓慢,好似生怕摔跤。
吕俭目光一沉。
已有一年多未见,她竟变化这般大。
以往她总是垂头低目,举止怯怯。
眼下,这个四处张望,言笑晏晏之人。
吕俭一时不敢认。
“可是吕大人?”女子欢快问。
吕俭这才双手交叉,道:“宋夫人有礼,正是吕某。”
“吕大人行此礼做甚?”范紫芙自来熟笑道:“你我在卫洲便相识,何故这般生分?”
吕俭一惊,她何时说话这般不忌讳?
“吕某还未感谢宋夫人上次在大相国寺,帮助舍妹之事。”吕俭微弯腰。
范紫芙扯开嘴角道:“这等小事,何须吕大人挂齿。”
“你妹妹便是我妹妹。我怎能看妹妹受他人欺辱?”
吕俭一怔。
范紫芙见他不说话,便道:“可是我耽搁吕大人办事了?”
“吕大人,您请。往后得空了,多来府上。”
“冬日严寒,我可为大爷与你拨霞。那牛羊肉已让婢女腌制。”
吕俭抬眼又迅垂眼,行礼道:“多谢宋夫人。”
“吕某还有事办,先行告辞。”
范紫芙点点头,笑道:“你先忙。”
吕俭与她擦身而过,却见她弯着眼,笑看他,甚至举起手轻轻挥舞两下。
吕俭加快脚步,朝府外走去……
“这位吕大人怎地像逃跑般?”石竹奇怪道。
“有吗?”范紫芙挑眼望了望,说:“许是高,腿脚长,亦走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