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洲来的小娘子不像传闻中那般怯弱,得再观摩观摩。
“慎言,珠云。”吴清洛丫鬟们搀扶下,勉强起了身。
她颤颤巍巍行礼,眉头微蹙,泪眼盈盈:“嫂嫂,原就是清洛的错,你若还未解气,清洛……还能承受。”
晨光熹微,吴清洛犹如不染俗世的仙子。
而一夜未睡、哭花了脸的范紫芙就像从阴沟里爬出的恶鬼。
“你都这般说了,那我不客气了。”她向前一步。
吓得吴清洛主仆二人连退数步。
“你看你,说了让我解气,却又往后躲。平日里也是这般心口不一吗?”范紫芙笑讽。
“大娘子,我家姑娘是吴家嫡女,来这宋家是为老夫人侍疾,尽孝心的!”
“昨夜老夫人病,大娘子不知礼数,不去侍疾,是我家姑娘整夜守在松鹤院!”
“而大娘子却这般羞辱姑娘!奴婢定会告诉老夫人和大爷!”
珠云面色铁青,她家姑娘自幼便未吃过苦头,来这宋府便是遭遇最大的苦楚!
还要无端端受这等羞辱!
范紫芙微眯双眼。
吴清洛,宋母娘家弟弟的嫡女。
若她没记错,此女应当早就嫁去司马家了,如今却赖在宋家。
“耳聋了?你家姑娘说了,是她忘了来告知我,那我如何知道老夫人突疾病?”
“说来也奇怪,这宋府上下的嘴可真紧啊,一宿了,愣是没传出点什么消息。”
“往后,谁再敢小瞧宋家小门小户,我第一个不同意。”
范紫芙冷眼扫视院中一圈。
昨夜,原身等新郎官等得肝肠寸断,吐血昏迷。
待醒来……
就变成了她……
吴清洛急忙解释:“嫂嫂,昨夜官家派人送贺礼,姑母唯恐惊扰宫中的贵客,有碍表兄前程。”
范紫芙眉微挑,原来大家都很懂事,就她无理取闹?
“表妹,若不是这绿色婚服穿在我身上,我还以为在参加你的婚礼。”
“瞧这衫撞的。”
范紫芙端着笑,上下打量她一番,青色百迭裙,这深秋,也不嫌冷。
吴清洛惊慌摇头:“嫂嫂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大娘子,你别欺人太甚!若不是范家以势压人,我家姑娘……”珠云气愤道。
“珠云!”吴清洛尖声打断:“不可胡言!”
“别呀,让她说。嘴替若闭嘴了,你心声谁人知?”范紫芙扬着笑,丝毫不见局促与慌乱。
吴清洛贝齿轻咬,嘴角微抿。
不对劲!
前世,这病秧子明明被继母养废了,怯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