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即便你不说,朕亦查的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顺神帝起身,轻抚徐菘蓝的脸颊,笑道:“你是知道朕的脾性的,朕不喜欢有人欺瞒朕,且妄图染指朕的东西。”
便是范老那独子又如何?
他亦派人寻了个心机颇深的万氏,去离间范言礼与蓝儿。
让蓝儿瞧瞧,她选的夫君是多么的不堪,即便是妻又如何?亦是被小妾欺压。
徐菘蓝身子一僵,手指紧捏住书页。
她就是太了解高承尧了,所以……
芙儿,阿母怎会让你入局,深陷危险中?
她垂下双眸,轻抿双唇,唇上是红润的口脂。
口脂里含着相思豆粉末,那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株。
而种子,亦是……
高靖逸想法子递进来的。
她的脸被高承尧捧起时,她第一次仔细再看这个男子。
不同于十多年前的意气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子。
怎会是当年那个少年郎君?
徐菘蓝闭上眼,只听得他动情时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她忽而记起,那时战事快结束时,高承尧兴冲冲采来一株相思子:【蓝儿,你看,好看吗?】
【你可曾听过相思子的传说?一位将军奉命出征,独留妻子于家中。他的妻日日站在山头,盼着丈夫归来。可最后将军战死沙场,妻子悲痛欲绝,日夜哭泣,直至泪尽血流。】
【她的血泪滋生了树木,长出了结满红色果实的树,人们称它为相思子。】
【蓝儿,战事已尽,若有朝一日,我能主宰沉浮,我必将这些蛮子驱逐千里,让边城再无血泪。】
徐菘蓝一滴泪流过,却被他吻掉。
“蓝儿,你莫要想再离开朕,朕决不允许。”
徐菘蓝眉头微皱,唇角却微扬。
美丽的相思子,是将军妻子的血泪,亦是催人性命的毒物。
那圆润饱满的红色里带有一点黑点。
就像曾经绚烂的记忆却日渐腐烂。
腐烂之物……
便有剧毒。
犹如相思子那般,入药既能医人,亦能……害人。
次日。
高星瑜带了几个宫女出宫,去往大相国寺祈福。
近来,她常出宫,因而侍卫们只查了门牌与宫女,便放行。
“大哥,我怎么觉得赶马车那位宫女长得有些高大?”一侍卫望着远去的背影说。
另一侍卫挑眼望了望,便说:“五根手指尚有长短,小娘子自然亦有长得高的。”
遂,让他赶紧站好,莫要放过一只苍蝇。
高星瑜的马车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