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曦忍俊不禁道:“你这张嘴啊。”
遂又偷瞄不远处的宋易安一眼,轻语:“宋执政未怪你半分?”
范紫芙斜眼瞥了宋易安,扬眉道:“我在为他解决烦心事,怪我作甚?”
上官曦见她这般模样,只得笑笑。
她这般处事,换做其他高门,恐怕得被逐出门去。
原不太满意宋家人,如今她倒对宋易安有些改观:“宋执政瞧着冷冰冰,倒是个知道疼人的。”
范紫芙挑眉瘪嘴,心道:【你许是没看到他先前不理不睬模样。】
不过于她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宋易安不护她,她亦能生存。
他护,不过是活得更张扬些罢了。
说话间,宋易安走近,点头道:“上官姑娘安好。”
上官曦双手交叉还礼:“执政万安。”
“芙儿,官家与太后已从宣德门出来了。”宋易安转头垂眸说:“今日虽天晴,还是将暖手炉握着,莫要凉着。”
范紫芙无语道:“知道了,你说了许多遍了。”
大男子这般啰嗦。
上官曦眉头微动,瞄了瞄宋易安,却见他并无不悦,反而神情温和。
“结束后,莫要胡乱跑,今日人多……”
未等他说完,范紫芙有些不耐烦道:“易安,你越啰嗦了,我与曦姐姐还有话说,你去忙你的吧。”
说罢,便朝他挥挥手,与上官曦携手往女眷那方走去。
宋易安只得巴巴站在原地,望了几秒,方才无奈勾唇。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为小娘子魂牵梦绕?
偏偏别人不当回事。
饶是这般,宋易安心内却泛着一丝甜。
连带对人亦宽和不少。
几个官员行礼后,暗道,今日宋执政心情倒挺好。
遂又想到沈家郎君入狱之事,难怪他这般如沐春风。
这番下来,众人待他更是恭敬。
谁的手上干净,不过是还未对自己动手罢了。
“芙儿,我瞧着宋执政这般纵着你,你呀,还是得改改脾性。”上官曦忍不住劝道。
范紫芙对她眨眨眼,说:“曦姐姐,这夫妻相处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有些男子便是这般,你对他越不在意,他心里越在意。”
原身不是将宋易安供了起来,可到死亦得不到一丝温情。
上官曦喉间一滞,只觉自己亦没有资格劝她。
“曦姐姐,前些时候,听闻……吕家夫人上门去拜访老夫人了?”范紫芙目中含笑。
上官曦脸微红,轻嗯一声。
“吕大人倒是一表人才,又能干的紧,亦深得官家信任,瞅着,过不了许久,便能升至尚书。”范紫芙打趣道:“你可瞧得上?”
上官曦不过大她半岁,如今在汴京城炙手可热。
上官门第,谁都想攀上一攀。
“还听祖母与阿父的。”上官曦羞赧道。
两人说话间,身边人亦愈来愈多,皆向她们请安问好。
京中品级贵人,今日来了七七八八。
有些老人因身体原因未来。
“宋夫人,听闻你昨日很是威风,倒让我想起前日在球场的英姿了。”广安郡王妃唇角带笑,目光却冰冷。
范紫芙抬眸,见广安郡王妃与荣安县主站在前列。
那荣安微扬下巴瞧她,目光恨恨。
“郡王妃万安。”范紫芙不卑不亢行礼道:“让王妃惦记了,若下次有机会,臣妇还能再展英姿。”
广安郡王妃一滞,她向来是被人簇拥恭维,鲜少被人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