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疑窦丛生。
性情大变,他能接受。
聪慧机敏,他亦能接受。
可,他这位小妻子时不时语出惊人,且每每踩准节点,倒让他不得不疑。
即便再过聪明的小娘子,怎知这朝堂变幻?
“且走一步看一步,只要让我瞧一瞧这司马府,摸一摸底,总归会被我现猫腻。”范紫芙思索一阵,应付道。
她抬头,却见宋易安正盯着她。
心里一咯噔,莫不是说太多,暴露了。
若宋易安现异常,她还不知如何解释。
“芙儿这般机敏,实在可贵。”宋易安却抚了抚她丝说。
范紫芙松了口气,第一次主动靠在他胸前,说:“那可不,姓范的,便不可能是蠢笨的。”
卖乖耍痴,便混过去了。
宋易安揽住她,亦想,总归是他的妻,又为他考虑,总归不会害他。
两人同车异梦,难得清静且温馨,一路同乘回府。
吕府。
久不能入眠的尚有一人。
这世上甚少有吕俭想不通之事。
可一个人性情变化这般大,却没人现?
吕俭坐起身,自言:“易安竟不疑?”
可偏偏这女子又才回卫州。
若不是范紫芙,范老又怎会纵容她大闹范府?
且,那把天子尺亦给了她。
吕俭又躺下,辗转反侧,仍是难眠。
心底隐隐生出一丝妄想。
若……若此女不是她……
那她会不会还在卫州?
这般胡思乱想下,吕俭到底还是睡着了。
只睡得不踏实,心头念着的人总在梦里浮现,却又抓不着。
……
自打吴清洛离开,宋母与宋晏川便消停一些。
许是那夜,宋易安真动怒震慑住他们。
这些天,倒从没来找过范紫芙麻烦。
就连范紫芙清晨爬不起来,称病未去松鹤院请安、伺候,亦没有斥责。
只得了一句冷嘲热讽:【大娘子须得注重身子,身子若败了,什么好日子都没了。】
范紫芙哼笑一声,自然不会吃亏,亦是回了句——
【去回禀婆母。谢她关心,即便是熬日子,终究还是黑人送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