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目瞪口呆望着两人。
身后的石竹,反应倒是快,赶紧将门帘拉下,才说:“大爷,已到了。”
宋易安这才直起身,语调平平说:“去传郎中,夫人受寒有些热。”
“诺,奴婢这就去。”石竹一听,有些着急,又转身叮嘱阿夏两句。
待再转身,便看见大爷抱着大娘子下了马车,朝府中走去。
“石竹,刚刚大爷可是在亲大娘子?”莫辞见主子走远,忙小声问,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石竹横了他一眼,呆子!
“不然,你以为在咬大娘子不成?”
说罢,便急匆匆上了马车,朝东市驾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辞亢奋道:“主子开花了。”
“莫辞,你赶紧的,还在看什么花。”阿夏站在门口唤道。
“来了。”莫辞三步并做两步,快步向前,止不住地开心。
逸风院。
待宋易安安顿妥当,张郎中擦着汗急匆匆赶到。
“宋执政万安。”张郎中双手交叉,行礼道。
“不必多礼,且看看夫人如何了?”宋易安说,遂又补充道:“今日未曾用过旁的食物,倒是在大相国寺多逛了一会,许是吹了冷风。”
“诺,容小的先去诊治。”张郎中垂答。
宋易安点点头。
他坐下,望着手腕的珠串愣。
松鹤院来人了。
“大爷万安,老夫人让老奴来问,交年可有请到释明禅师?”陈嬷嬷垂问。
宋易安抬眼,目光似剑,语气冷淡:“往年,都是派嬷嬷去请,今年为何独独要让芙儿去?”
陈嬷嬷依旧恭敬,答:“老夫人说释明禅师德高望重,怕下人们去请,不够诚恳。”
哪知宋易安竟拍桌而起。
“德高望重?那般术士满大街都是,还要如何诚恳?”宋易安怒声道:“我知,近来母亲恼我,可万不该将气在芙儿身上。”
“这两日天冷,她本就身子弱,每日都要饮参汤,眼见着有些起色。”
“就为了那个满嘴胡话的术士,今日便病倒了。”
陈嬷嬷微抬眼,见一贯冷静的宋易安竟这般生气,一惊。
忙道:“是老奴欠考虑,应当提醒老夫人。老夫人亦不是有意如此。”
宋易安粗粗出了几口气,方才压下心中的无名火。
“陈嬷嬷,不是你提醒不够。”他了然道:“不过是关心则乱,母亲如今心乱了。”
所以行为亦不再端庄、顾全大局。
她的大局从来都是她心爱的二子。
陈嬷嬷见状,忙解释:“大爷,老夫人只是暂时想不通,老奴再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