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真的跟那什麽孙啓明有瓜葛?你要带着玉宝改嫁?”江老太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其实江老太的语气很平静,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有种阴测测的感觉,尤其是林晚,心都漏跳了一拍,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敢说是,江老太能让她血溅当场。
“出去说吧。”岁禾将江青舟安置在床上,还拿了作业本给他,今天江家这些破事必须要告一段落,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晚否认了要再嫁,依旧咬死了孙啓明家和她家里是世交,两人是旧识是朋友,又说是在县城纺织厂找到了工作,分了房子要搬去城里住。
这话岁禾倒是没有计较真假,反正与她无关。
只是江老太依旧说什麽也不信,也咬死了不准林晚去县里,更不准带玉宝走。
江老大沉默地坐在一旁抽旱烟,这个家只有他是每天踏踏实实挣工分的,这大雪天不用下地,他就去铁路扫雪挣工分,到现在还没明白好好一个家怎麽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既然已经有人开口说要分家了,岁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江卫礼当晚回来岁禾就和他说了。
“好,我明天去把二哥一家找来,一次性解决了,现在镇上和县里都不太平,我感觉很乱,我把我和你的工作给卖了,我们去你姜家村建房子,宅基地我都看好了,就在村尾的山脚下,自留地多两分,而且邻里都还可以。”
江卫礼说着又将工作卖的钱和票都给了岁禾,“没工作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你也不用下地,我和你哥运输队那边,还有县里几个场都谈好了,他们汽修工不够的时侯可以找我,还有军区那边,我每天给他们休整能用的零件,给的报酬都不低。”
岁禾点头,“没事,不怕的,我们的存款都够我们潇洒好几年的。”
江为礼笑了,点头赞许道:“我相信我老婆的管家能力!”
岁禾被这句我老婆搞得羞红了脸,装模作样地指了指小床上的江青舟,“你信不信你傻儿子还没有睡,在偷听呢!”
正在偷听,听到即将要分家,恨不能蹦起来高呼万岁的江青舟:“……”
不过江卫礼脸皮厚,“你说过的,夫妻感情好有利于孩子成长,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还能获得安全感,自信很大一部分就源于安全感……”
岁禾:“……”这是你说骚话的理由吗?
不说岁禾一家如何憧憬着美好且自由的未来,就是江老大夫妻,也是同床异梦。
江老大再糊涂也明白了,这日子过成这样,那是没法再挤在一起了,如果分家的话他想带着老娘一起过。
只是这个想法刚露出一点苗头,就被周芬以肚子里的孩子为由寻死觅活地闹开了,说老三家最有本事,从小身体弱占了这个家最多便宜,他爸还为他死了,他就该照顾他爸的老婆,也就是江老太。
江老太独自一个人看着房梁,听着门外老大屋里的动静,忽然觉得自己劳心劳力拉扯大几个儿子屁用没有,全是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而最有本事最疼她的小儿子又走了。
真是疼煞人了,江老太窝在厚重的棉被里忍不住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宝太久没在她身边,她腰痛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
一晚上,整个江家就没有几个人能睡好的。
第二天中午,江卫礼就把老二两口子带了过来。
林晚也很快赶来,死死瞪着李大翠,像要生啃其肉般。
李大翠却没想往一样不甘示弱撕回去,而是瞅了一眼林晚身後的江青玉,顿时瑟缩在江老二身後,鹌鹑似的一句话都没说,即使周芬提出了分家老大要占多一分,她都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