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聚餐聊到了。”沈嘉木嘴上这麽编,实际上却是互相没有搭理。那时肖晴跟女同学一桌,知道她瞒不住事情的性子,于是刻意坐得离她比较远,避免她看到自己要来问几句,旁人听到必定会在背後八卦下去。
“噢,好吧。”尤理不想延伸太多这类话题,便改口道,“对了,沈婆婆最近身体怎麽样?”
“时好时坏,不过常常提起你。”沈嘉木朝老板多要了一个碗,把醋倒进去,放在两人中间,“蘸点醋更好吃。”
尤理喜欢把酱料蘸到馅儿上吃,于是她先咬了一口,然後再夹着半个饺子去蘸醋,这个动作她做得很自然,但沈嘉木的目光却在看她时停滞了一下,不过时间太快,没有让她察觉到。
这一顿尤理吃得很香,走出店门口的时候身体还是暖乎乎的,接下来的路也不需要思考步伐要走的方向,她只要跟着沈嘉木就好,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条街挺热闹的,逛一圈再回去。”
沈嘉木带着她。
路边的小吃种类很多,有卤味飘香的鸭货丶各种水果搭配来吃的酸料以及在铁板烧吱吱冒香的烤鱿鱼。
可惜,一碗云吞已经让尤理吃得很饱了。
“还吃得下东西吗?”沈嘉木问她,“前面大叔烤的鱿鱼很香,以前我经常来。”
本来想说有点饱,但不知道怎麽的,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好的。”
“那边人有点多,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买。”沈嘉木说完过去鱿鱼摊子那边。
尤理看着他靠近围绕着鱿鱼摊子的顾客堆里,模样耐心地不敢认。换平时,他早该绕道走说换下一家了吧。
趁他不注意,她悄悄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存在了单独的相册集里。这是那个相册集里的第二张照片。
大概十分钟他才回来,尤理接过他手里的那串鱿鱼,吃得特别香。一串有三个,她吃得又爽又撑。
人在接受太美好的事物时,总会无来由地産生担忧。尤理就嚼着最後一个鱿鱼,问沈嘉木:“嘉木哥,要是我没考上深南大,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沈嘉木问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动作粗糙地替她擦掉了嘴边的油。
尤理:“……”
好歹温馨提示一下吧。
尤理补充道:“我是说,我要是考不上深南大,咱俩就没什麽机会见面了,对吧?”
“你想和我天天在一起?”沈嘉木停下步伐,偏头看着她。
他的话像钻牛角尖一样,尤理忽然间语塞起来,想半天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良久,她才缓缓说道。
“那你是不想跟我天天在一起?”沈嘉木继续问。
沈嘉木把她弄得两难,脸都憋红了一半,像隔壁摊那几串亮红色的糖葫芦。
“我回家了。”尤理选择逃避这个横竖回答都是死路一条的话题,她快步地走在沈嘉木前面,甩了他半条街。
而肇事者却跟在後头悠哉悠哉地炫着烤鱿鱼,走出小吃街,尤理不认得路了才站在原地等他来。
“左边还是右边来着?”尤理指着前面的分岔路口问。
沈嘉木:“你没有记忆力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挑了一下眉。
“我有,我只是确认一下。”她辩解道。
沈嘉木:“你没有判断力吗?”
“我有,我只是怕走错了。”
沈嘉木:“那跟着我,就是对的吗?”
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