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黎洛也不是草包,她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黎梓琪的胳膊,“对,思蝶说的可能说真的,但凝霜说得也有可能是真的,有本事我们就把迎春院所有的丫鬟都叫来,看看是说我昨夜在院子里的人多,还是说我不在院子里的人多。”
这点黎洛没什麽可怕的,毕竟昨天雪雁就代替自己在院子里呢,反而是黎嫣有点慌,她明明昨日一整天都派人看着黎洛,半夜亲眼看清楚了黎洛昨夜从後墙翻走了啊,当然,昨日派人盯着了黎洛的不止她一人。
“你们俩都给我住手。”老太太呵斥道:“思蝶,我最後再问你一次,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思蝶坚定道。
黎洛有些无奈,这让她怎麽证明,总不能现在把慕容璟叫来和他们说自己昨晚和他在一起吧。
趁着刘夫人说下一句之前,黎慎远突然站起来说道:“祖母,孙儿有一事禀报。”
“说吧。”老太太正在为这件事心烦,也想看黎慎远能说出点什麽来。
“孙儿可以证明,二妹妹是清白的。”黎慎远说道:“因为昨日,孙儿在请大妹妹来选画之前,已经请了二妹妹来选画。”
黎洛一怔,黎慎远这是在帮她脱罪,她迅速的反应过来,“对啊,祖母,我比大姐姐先去大哥哥那里选画,选完之後我就回去了,按思蝶说的那个时间,我还在大哥哥院里,怎麽可能去把银针放到大姐姐的舞鞋里呢。”
“对,回老夫人的话。”凝霜说道:“昨日是奴婢陪儿姑娘去大少爷那选的画。”
黎洛和黎慎远这一唱一和的,尤其黎慎远平日在长辈的眼里印象是极好的,老太太倒是有些相信了。
“那方才二姐姐怎麽不说呢?”黎嫣说道:“方才二姐姐要是说了,祖母和母亲不就不会怀疑二姐姐了吗?”
“我若是方才说了,那我不就不知道我迎春院里还养着一个白眼狼了吗?”黎洛说着,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思蝶。
思蝶的脸色很难看,刘夫人迅速反应过来,走过来拉着黎洛的手温和道:“小洛,方才是母亲冤枉你了,你莫要怪母亲,母亲也是一时担心琪儿。”
今日之事本来就不是刘夫人安排的,黎洛也没心和她多计较,笑道:“怎麽会,女儿明白。”
“那就好。”刘夫人也笑道:“至于这个背主的东西……”
“说。”刘夫人严肃道:“是谁让你诬陷二姑娘的,又是谁把银针放到大姑娘的鞋里的。”
“奴婢不知。”思蝶哽咽道,“昨个晚上,二姑娘让奴婢取些点心,黑夜里,有人扔给奴婢一袋银子,说只要今日在老夫人这说大姑娘鞋里的银针是二姑娘放的,那包银子就是奴婢的了,事成之後还会再给奴婢一包银子,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为了区区的一包银子,就陷害主子。你这样的奴才我侯府留你有什麽用?”黎予知气道。
区区一包银子,在黎予知眼里,一包银子当然不算什麽,因为她从来不缺,她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千金小姐,怎麽能知道一包银子对于寻常人家有多重要,但黎洛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都需要用银子去办。
思蝶还想说点什麽,老太太就先说道:“既如此,这丫头,便卖了吧,我侯府留不得这种吃里爬外的人。”
“不要。”思蝶哭道:“老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见老太太和刘夫人没反应,思蝶又转头求黎洛:“二姑娘,奴婢对不起您,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以後一定为二姑娘马首是瞻,奴婢求您了,奴婢……”
黎洛心一软,刚想替她说情,却被黎慎远一个制止的眼神给打住了,老太太有些烦心,随手一挥,上来两个丫鬟就把思蝶带下去了。
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黎洛看向黎嫣,她脸上全是躲过一劫的侥幸。
直到老太太再次开口说道:“好了,如今陷害琪丫头的人还没查出来,各院都要小心一些,知道吗?”
“是。”衆人应道。
老太太又接着对刘夫人说道:“你继续查吧。”
“是,儿媳明白。”刘夫人答道。
黎洛今日虽在黎慎远的帮助下躲过了一劫,但她感觉,黎慎远也许早就发现了黎梓琪的舞鞋里被藏了针,所以才会在黎梓琪每天固定练舞的时间约黎梓琪前去选画,还有,他为什麽要用这种方法帮自己呢,难道他也知道了自己昨夜不在侯府的秘密。
黎洛看着黎慎远,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