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茍被自己的幻想惹得脸红,拿脏脏的手无所谓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结果越拍越红,是连风都带不走的热意。
不害臊。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萧茍掏出手机想先给傅宴华报个平安,划开聊天框最新的一条消息在昨天,傅宴华提醒他早上记得把桌上的零花钱拿走,再忘拿不准给他打电话。
“我现在……”
敲到一半。
从远处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有人开车过来了。
萧茍擡头,两个晃得厉害的远光灯狠狠占据了视线,动物的本能在基因里作祟,脑中警鸣声疯狂作响,口干舌燥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压缩了一样,瞳孔被压缩成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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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找什麽啊?”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刚一下车就开始围着救助站来回转,同伴不解问道。
“我刚好像看到个洋鬼子,你说奇不奇怪,一转眼就看不到了,也没见人跑啊。”
“你是不是看错了啊?这块地方本来来的人就少,哪里来的洋鬼子给你看。洋狗子还差不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不行干完这一票,我带你去大城市挂个眼科。”
“去你的。”胖子骂,贼心不死地又找了好几圈,他明明就看到前面有人的,怎麽一下车一转眼就没了,转了几圈,人没找到倒是抓到只品相看着不错的小洋狗。
此时一阵风吹过,脚踝处痒痒的,好像真的有人在抓自己脚踝,胖子凭空被自己的脑补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觉没觉得好像有点奇怪,这里。”胖子话一出口,同伴原本云淡风请的表情凝固了,条件反射地对着虚空拜了拜,好半晌才虚张声势,嚷:
“你怕什麽啊?我们就是狗肉贩子,又不杀人,人家杀人的都不怕鬼找上门,我们又什麽好怕的啊。”
“好了好了,我来撬锁,我老早就打探过了,臭娘们还开直播,直播间里这里面养着不少流浪狗,买到狗肉馆里去,能拿到不少,挑挑看有些品种狗还能低价卖给宠物店,让宠物店卖给那些钱多的没地方花的少爷小姐。”
“你看你手里那只看着就不错,起码能卖这个数。”瘦一点的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头,伸出的手指畸形扭曲,指甲盖往外鼓,配上他那一口在月光下层次不齐的牙,看着莫名让人有点胆寒。
胖子没法,只得看着同伴三下五除二把门锁除掉,打着手电一箱箱往外搬狗。
“愣着干啥,快点搬完快点收工。”
笼子里已经有狗意识到危险嚎叫了起来,尖利的犬牙隔着笼子始终咬不到该咬的人。
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响起,林蝶把救助站的地址选在这里就是考虑到狗狗会叫可能影响到人休息,再加上狗狗的数量实在算不上少,安排在郊外是最好的选择,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决定居然会便利了狗贩子。
许是嫌弃狗叫的实在吵闹,瘦子一把举起一个狗笼重重往地上砸,叫的最欢的狗脑袋一歪就没了声响。
“这种杂种摔死就不会有声音了。”
瘦子还想再砸,胖子赶忙拉住从车里拿出来一瓶药水,对着满地的大小狗狂喷,药水很快起了作用,狗叫声渐渐低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倒了一地。
“用这个就好了,也没必要把狗砸死。”胖子陪笑道,“都砸死了到时候也不好卖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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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茍被胖子提溜在手里,从一开始身上的力气便像被抽干,连张嘴嚎叫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的一切都在转圈。
萧茍长那麽大没遇上什麽坏人,眼前这种情况倒还是第一次碰上,後颈那块皮肉不同于傅宴华轻柔地提起,而是被很用力地拧在一起,像是担心萧茍从他手上逃脱。
萧茍使劲最後一点力气,发出一声轻微到不行的狗叫声,连提着他的胖子都没有注意到,随即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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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算晚,距离萧茍以往回家的时间甚至还早上不少,自从萧茍强烈要求自己上下学,捍卫自己的上下学自由後,也不是没有晚回家的先例,可只有这回傅宴华感觉心悸,坐不住,回想起前段时间萧茍的反常,胸口上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後颈处已经愈合的腺体又开始幻痛。
手指放在屏幕上良久,傅宴华呼出来浊气,拨通了林蝶的电话。
“喂,你好,萧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