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茍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工作挺好的,我暂时不想换。”
傅宴华也没多说什麽,只是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半晌才道:“你觉得好就行。”
直到看着萧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傅宴华才把车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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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墓园。
凌晨两点,肃穆的墓碑在月光照耀下发着莹白的冷光,整座墓园宁静萧索,风声伴着不知何处传来的猫叫。
一片漆黑中,傅宴华好像踢到了什麽东西,叮叮当当一阵响动。一眼探去,只看到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大抵是什麽废弃的旧金属破罐头,傅宴华没放在心上。
脚踩着明明暗暗的石板路,独自走到一块墓碑前坐下。
这是养父母的墓碑。
傅宴华习惯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来这里坐一坐。
时间会淡化情绪,磨平伤痛,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到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上面褪色不再鲜艳的照片,偶尔还能笑一笑,就像一切都没发生前那样。
冷风顺着裤管往里吹,吹得四肢百骸都跟着发颤,傅宴华拿手摘掉了墓碑上的枯叶。
傅宴华:“爸妈,我又来看你们了。别生气,白天实在没有时间,只能晚上来,估计这个点你们那边也还没想休息,凑得刚好。”
话说完了,傅宴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只好又笑了笑。
……
不知道干坐了多久,直到天空开始泛白,傅宴华起身,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踝,呼出口白气,深深看了眼墓碑上死掉的照片,不再眷念转身离开。
只有风知道,有个灵魂曾在这里短暂地歇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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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猫罐头!我特意留着下班吃的猫罐头!被他一脚踢飞了!”
小坏气得胡子都直了,猫嘴开开合合发着电报:“不是他有病吧?大半夜地跑墓园来干嘛?”
小坏:“好险家都差点被他踢飞!”
这个猫窝还是小坏当猫的时候,有一天路过墓园偶然发现的,自那天起这便成了小坏的家,即使後面变身成人,小坏也没有放弃这个小窝。
萧茍伸出爪子给小坏顺毛,耐心安抚道:“可能他也不知道踢到你的罐头了,要不你变成人和他说一声,让傅宴华赔给你吧。”
小坏气到爆炸的心脏勉强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过可行性後无奈放弃,先不说自己是怎麽知道傅宴华半夜踢飞猫罐头的,再说大半夜出现在墓园喂猫也很奇怪啊。
小坏气哼哼:“算了,我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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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寻瞥了眼後视镜,看到一黑一黄两个团子凑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
周寻手动调了调後视镜,拿胳膊肘怼了怼傅宴华:“看样子咪咪和你家小狗相处的还蛮好的。”
傅宴华朝後看了眼,叫了声小狗。
萧茍应声仰头。
傅宴华勾了勾手:“过来。”
萧茍一骨碌地跳下後座,抱着傅宴华伸过来的手指。傅宴华稍一用力,把萧茍带进了怀里。
周寻看得目瞪口呆:“不是,你干嘛啊?
傅宴华揉了揉萧茍的脑袋,淡淡道:“叫过来别和你家猫学坏了。”
周寻:……
小坏:“大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