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煦,是恒博的人?”
恒博就是曾总所在的那个公司,公司不大,但人还挺多,也出了好几个有点名气的小模特,不过公司签的演员丶歌手什麽的倒是不温不火的。
但勉强能运转下去那种。
“不是。”许添笑摇头道,“好像没签合同吧。就是那个姓曾的在街上挖到的,然後拉过去拍了个广告。”
赵聿若有所思:“除了林讲讲,你什麽时候又多了这麽个朋友?”
许添笑有种被看穿了的局促——赵聿怎麽会知道他就林讲讲这一个朋友的?
说来丢脸,长这麽大,许添笑还真就只有林讲讲这一个至交好友。他很少跟人做朋友,林讲讲若不是两人从小就认识,恐怕也不会成为好朋友。
上初中那会儿,许添笑在学校里就是被孤立的对象,莫说是跟他做朋友了,那些人沾着他都觉得沾了什麽脏东西似的。
高中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他的书包里出现过死老鼠,出现过带血的小鸟尸体,还被关在学校的厕所里一天一夜,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救他出来。
所以许添笑除了林讲讲,没别的朋友。
但这种事儿,许添笑觉得挺丢脸,不想被赵聿知道。
“一直都有啊。”许添笑厚着脸皮说,“我朋友可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赵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说,“还有谁?”
“就丶就……就那些高中大学同学啊。”许添笑说,“反正挺多的。只是你不认识而已。”
许添笑屈指可数的自尊让他梗着脖子绝不承认自己的孤僻。
毕竟在赵聿的眼中,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很舌灿莲花开朗外向的。这样的人怎麽能没朋友呢。
赵聿道:“说起来,你高中那些同学有几个我也认识,说不定你的朋友我也认识。”
许添笑吓了一跳:“你知道我高中读哪儿?”
赵聿一顿——然後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许添笑感觉得没错,那好像是一种看智障的眼神。
但赵聿非常平静地说道:“我在你的心中,记忆力如此之差?”
许添笑“啊”了一声。
赵聿又说:“我们还一起给小羽过过生日。”
啊。原来他真的记得。
许添笑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他以为赵聿记不得了。
毕竟那段回忆,是许添笑高中那些不堪的时光里,唯一让人觉得有点温暖的回忆。
他还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