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夜色深沉,盛京的街道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待那些人离去,萧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萧誉一身黑衣,融入夜色,起落间,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没有回府,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宫门紧闭,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萧誉身形如燕,越过宫墙,潜入深宫之中。
他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的禁军,直奔楚钧的寝宫——乾元殿。
乾元殿内,灯火通明。
楚钧身着明黄色寝服,斜倚在龙榻上,眉头紧锁,面色阴郁。白日里容蓁的那番话,一根刺般扎在他心头,让他放心不下。
“陛下,南疆王求见。”洪公公轻声禀报。
楚钧坐起身,眼中闪过惊讶,“萧誉?这麽晚了,他来做什麽?”
他沉吟片刻,挥了挥手。
“宣。”
片刻後,洪公公领着萧誉再次进殿,他一身黑衣,风尘仆仆,显然是连夜赶路而来。
“本王有要事告知陛下。”
楚钧示意他坐下说。
萧誉也不推辞,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今夜在茅屋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钧。
他着重强调了那个“殿下”的言行举止,以及他对容蓁的称呼和态度。
楚钧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当听到那“殿下”与容蓁自小相识时,楚钧的瞳孔猛缩。
“你确定,那人称呼容蓁为‘她’,还说她自小聪颖谨慎?且那人身上,有梅花的香气?楚钧声音沙哑,眸中满是惊诧道。
萧誉点头,“是。”肯定地回答,“本王对气味极为敏感,绝不会弄错。”
楚钧沉默,或许日间他和容蓁只猜对了一半,那神秘人并非指故意假扮。
萧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楚钧的反应,继续道:“在去茅屋前,阿蓁正好回府将陛下与她谈论的事情告知。”
话落,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凝重:“若本王没有猜错,这两日,秦风便会进宫。目的则是求陛下赐婚。”
萧誉语气中带着笃定。
楚钧猛地擡眸:“赐婚?”难道白日里,蓁儿便已猜到了秦风的意图?可若真是如此,她又为何让自己不论秦风提出什麽请求,都务必答应?
那萧誉又该如何?
楚钧的视线落在萧誉身上,带着探究与疑惑。
萧誉将楚钧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神色坦然,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陛下不必为难。若阿蓁让陛下答应,应下便是。”
他顿了顿,眸色如墨,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左右,这个婚,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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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已是月上中天。
长街寂静,只有萧誉足尖点地的轻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