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了的宫女。。。。。。
萧誉说过,他要查太子旧事,宫里的探子才让他去寻这宫女,难道……
容蓁面色一沉,难道太子跟这宫女有什麽?她反复念叨“偷情”二字,是说她与太子……偷情?
可太子一向光风霁月,更何况,他是楚燕名正言顺的储君,若想要一个宫女,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容蓁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
那麽,到底谁才是这“偷情”的主角呢?她有些颓败的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轻叹一声。罢了,现在掌握的线索太少。好在这一世有萧誉,有些事不必她亲自去,也就能避开楚绍的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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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摆在桌上,是绿芜照容蓁口味精心备的,却丝毫引不起她的食欲。没吃两口便让人将膳食撤了去。
冬日的夜来的早,簌簌的落雪声,前院里宫人脚踩积雪的清脆声,在夜间放大开来。父亲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敛下眼眸,掩盖眼底的苦涩。
她何尝不知?可有些事,非理智能够控制。情感若是能自己左右,往古至今又怎会出现那麽多令人羡艳的风月情长。自重生以来,萧誉帮了她太多,每一次的出手相助,每一次的温柔以待,春雨润物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她的心里。
容蓁本就不是无情人,滴水尚能穿石,真情如何不能浸心。她心中清楚,自己对萧誉,并非全然无意。他清冷的眉眼,偶尔流露出的温柔,都像春日暖阳,融化她心底坚冰。容蓁知自己该克制,该保持理智,重活一世,不是为了贪恋儿女情长。
可感情的事,又岂是理智能够控制?
夜深了,容蓁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萧誉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乞巧节……林间山洞……废弃宫殿的月影之下。
她翻身坐起,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冲动更似结在心中的郁气,堵在胸口长久消散不去。
不行,她要出去走走,起身换上软烟色云纹锦绣衣袍,外披珠灰兔毛斗篷将自己裹得严实,熟稔地避开楚绍安排在她宫殿附近的暗哨,翻出明华殿。
夜深人静,宫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雪夜风中摇曳。
她轻车熟路地绕过守卫漫无目的地走着,前世于她最大的裨益便对宫中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
不知不觉间,来到熟悉的宫殿前。
容蓁停下脚步,擡头望着“栖云轩”的牌匾,心中五味杂陈,犹豫片刻翻墙入内。脚尖轻点落地,殿内静悄悄,几盏昏暗的宫灯上落着积雪,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正院里空无一人,四周暗哨尽数被紫冥的人引开。但她仍小心翼翼地贴着回廊墙边,步伐轻盈地尽量避开积雪朝正殿走去。她来到正殿门前,透过门窗能看到殿中发出微弱的光,抿了抿唇,擡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屋内烛火摇曳,却不见有人应答。
容蓁秀眉微蹙,心中疑惑,试探着再次叩门,这一次没有犹豫,力道稍稍重了些。
“谁?”低沉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她贴着房门柔声道:“是我。”
屋内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下一刻,房门被人从里拉开。萧誉一身月白色寝衣,墨发披散,站在门内,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然。似是刚沐浴过,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与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模样大相径庭。
容蓁眸光微闪,目光却落在他领口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上。
萧誉愣神须臾,眸色清亮,看着容蓁眉梢一挑,俯首逼近,盯着她的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惊喜,“这麽晚,娘娘怎麽来了?”话落,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她先进屋。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看着今晚有些不一样的萧誉,容蓁掩饰着内心的慌乱,错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哦?”他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深邃炙热,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容蓁跨过门槛,借着柔和的烛光打量屋内。书案上堆满了卷轴,地上散落着几张画纸,画纸上是……她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身後的人关上房门,转身便见她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地上的画纸。他忽然有些慌了神,快步上前将画纸捡起,故作镇定道:“平时无聊时打发时间所作……。”
容蓁没有追问,走到桌边坐下,这才擡头看向萧誉。被她看着的人心中仿佛有什麽东西在乱撞。而她的眼中似有星光闪烁,让他心头一颤。
萧誉想要避开她的目光,却又忍不住被吸引。只好转身走到桌边,故作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曾想手一抖那茶水洒在了衣襟上。
容蓁见状,黛眉一蹙看着眼前如此反常的人,心中更加确定,他定有事瞒着自己。她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递给萧誉,柔声道:“怎麽这般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