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不楚看了眼江不清,低声说:【你照我说的办就行,明天务必拿过来,我时间不多了。】
易怀南更加纳闷了,【池董你是要出差吗?】
池不楚盯着手机里易怀南的号码了会呆,自己生这么重的病,按理夜闻舟是一定要告诉他的呀。
但现在听易怀南的语气,好像并不知道他命不久矣?还是易怀南故意安慰他假装不知道他生病?
【我不出差。】池不楚回答。
易怀南:【这些转赐合同手续相对复杂,走流程都得要好几天,您不出差的话,能不能宽限几天?】
【不行!】池不楚着急了。
再迟几天大伙都要来吃他的席,到时他就只剩下一把灰了,迟不得。
易怀南:【为什么?】
这件事可大可小,他作为池不楚的私人特助,不但要对老板的工作认真负责,对他的公有财产和私有财产也必须认真尽职保护好。
池不楚声音一再压低,【你家闻舟没告诉你,我只有一个星期可活了吗?】
【?!什么?!】易怀南震惊到头皮麻,声音都抖了,【阿阿阿楚,你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星期可活?我昨天都看了你的各项检测报告,很健康,比我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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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不楚虽然听见易怀南这般说他,但他依然高兴不起来,【你别安慰我了,闻舟说了,就一个星期,刚才打点滴的时候他都说继续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亏欠宝宝太多,我决定把自己的财产转赠给他,有了这些丰厚的家底,以后他跟了别人……底气也会足些,这算是我在世上留给他的一点念想,你赶紧帮我办好,谢谢了。】
【……】易怀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感觉喉咙紧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连忙给夜闻舟打电话。
夜闻舟的声音带着笑意:【阿南,这么巧,我刚忙完,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易怀南:【阿舟……】
夜闻舟听出易怀南声音不太对劲,拧着眉问:【阿南怎么了?别紧张慢慢说。】
易怀南:【阿楚得了这么重的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闻舟茫然,【他什么时候得了重病?我怎么不知道?】
易怀南一愣,【他刚才叫我拟财产转赠合同,说要把名下的财产全赠送给清清,说自己只有一个星期可活了。】
夜闻舟嘴角直抽,【他可真敢想,身体比水牛还健壮,居然想一个星期内死掉?这不是给我添加工作难度吗?】
易怀南听夜闻舟还能开玩笑,看来确实是个误会,他松下一口气,【吓死我了。】
突然聊到生离死别,夜闻舟突然有些感触,【阿南,我好像和你成家啊。】
易怀南何偿不想,可他爷爷那里,压根迈不过去,【阿舟对不起。】
夜闻舟声音一顿,【说什么对不起,我们现在也挺好的,只要我们天天能在一块,那纸证明要不要都无所谓。】
易怀南心里愧疚难安,【我会尽量说服爷爷的。】
夜闻舟心里也不好受,自己挑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凭添易怀南的烦恼。
【阿南,没事,我只是想到你刚才说的事,才感慨感慨,我只要能和你在一块,很开心的,你别多想,好不好?】
【好,我忙完过来找你,你好好给阿楚解释解释,他快绝望死了。】
【行。】夜闻舟应承。
挂断电话,夜闻舟终于明白池不楚为什么对他的态度变得这么谦逊和蔼了。
原来是要死了啊!
他看了眼时间,池不楚的点滴应该也快打完了,他上去就看到江不清抱着一堆零食吃得肆无忌惮,边吃边忍俊不禁盯着手机看,心情特别好。
再看看病床上‘行将就木’的池大霸总,两眼暗淡无光,看见夜闻舟进来,还礼貌的点了点头打招呼:“闻舟来了。”
“嗯。”夜闻舟走近床头,瓶子上还剩下小半截药水,他三下五除二就给池不楚拔了下来。
“哎,还没打完呢。”池不楚看着他,顶着‘虽然我快死了,但你好歹再救救’的表情看着他,“你对我太敷衍了吧?”
“打了也没多大用处,白挨疼。”夜闻舟用一种关怀临终患者的眼神看着他,“你目前什么都不要想,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来人世间一遭,对自己好点。”
池不楚眼眶都红了,“谢谢。”
“不客气。”夜闻舟憋着笑,“你想吃点什么吗?现在也没必要对身材管理太严格。”
池不楚自嘲的笑了笑,“你说得对,就还有几天,管给谁看?”
江不清摘下耳塞,“管给我看啊,我爱看你的腹肌。”
池不楚和夜闻舟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池不楚眼里满是力不从心又无奈的苦楚,“好,我管给宝宝看。”
“嗯。”江不清边往嘴里塞零食,边看向夜闻舟,“闻舟哥,楚楚要在这里住两周的院,点滴打完明天就不打了吗?那我们住在这里干嘛?”
池不楚听出的不寻常的味道,顶着两眼的疑惑。
自己明明只能活一周,怎么还管他要两周的钱?趁火打劫?
“闻舟,我不是只有一周了么?什么两周?”